首页 > 屠狗 > 第一四一章 泥塑木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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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莽听了便笑:“静气先生所言甚是啊!如果当了官还做不得主,又何必当官?莽为官多年,最恨的就是上官庸碌、同僚掣肘、部属无能,我却屈居其间,不但做不得主、办不好差,更有那等本身不肯做事的賊厮鸟官,个顶个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梗着脖子,畅快淋漓地宣泄一通,忽而转头看向张南容,笑道:“可既然铁肩公和静气先生都开口了,本官又确切是于县令的举主,依律理应避嫌。两位但是都瞧见了,本官方才只念了个开首,对奏折前面的言语,不管其是否狂悖犯上,俱不知情!”

敖莽说罢,殿内温馨得落针可闻。

却见袁守印冷不丁探手按住了那封奏折,细瘦干枯的手指在皮面上滑过,竟似有些爱不释手。

张南容半张着嘴,愣怔半晌,方才无法隧道:“敖在朝意气激昂、雄辩无双,实在是叹为观止。不管于获麟是看不清局势、妄图邀买名声的蠢货,还是冒死谏言、明知不成为而为之的孤奸佞臣,不管你敖在朝是铁了心要护犊子,还是当真想要不吝代价为国留贤,这些我张南容都管不着。只要一条……”

敖莽俄然出声,拦上面前两位内阁在朝。

“这等事虽说结果可大可小,可既然出了,如若天子威权因此受损,我等身为内阁在朝,就必定是难辞其咎。”

袁守印见惯了敖莽的做派,倒是并不是以起火,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如果老夫没记错,这个于获麟恰是得了你的保举,这才得以在江南一个普浅显通的县令任上连连升迁,前不久才进京做了长安令吧?”

一众官员神情各别,但是不管这内心头信或不信,面上总不免透暴露几分佩服之色来。

他立品临渊殿中,面上虽无倨傲之色,话语当中却有铿锵金铁之音:“本官不是不晓得临渊止步这个事理,自认亦非结党之人,然莽既受陛下之恩深重,自当竭诚报效,唯恐天下雄杰不知陛下求贤若渴之心。是以每见豪杰未曾得志,或将陷于水沟,困顿得志、不得伸展,敖莽必对之曰:‘君困顿至此,非天子无道,乃莽之过也!’”

不等敖莽开口,张南容已是抢先一步应道:“长安令品级不高,身上的担子却实在不轻,上高低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也幸亏是敖在朝,这保举起人才来,向来是不避怀疑。先前汲引门人做了万年令犹不满足,还想着把手伸到长安县衙里去。也难怪京中百姓都在说,遍数京师二十八坊,除了天子禁城和权贵各处的簪缨、叠笏二坊,就没有你敖相爷做不了主的。”

张南容深深地看了敖莽一眼:“敖大人!你熟读经史,该当晓得当年戚鼎之事吧?当真不怕结党、放肆这四个字压下来,让你粉身碎骨?”

他以手指天,涓滴不假辞色隧道:“敖大人也晓得此地是临渊殿?正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陛下赐下这殿名,就是意在警告我等,内心头要时候记取居安思危、临渊止步!唯有如此,方可君臣各安其位,高低各守其分,这君臣之谊才可得其悠长!”

他轻咳了一声,迎着敖张二人的目光,浅笑道:“刚才两位大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老头子插不上话,就将这奏折上的词句细心回想了一遍。依老夫看啊,此中的文采算不得如何出众,可贵的是骨坚皮硬、气味贯穿,读来非常提神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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