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死人都管到了,活人当然更不能不管了。都是一家子骨肉嫡亲,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大嫂当嫂子婶子的,莫非就真忍心看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连你家里的下人都不如不成?这些年,他们每次来信求大哥布施,不都是如许说的吗?见不到人时髦且能这般难缠,见到大嫂人后会如何变本加厉,可想而知。可凭甚么呀,大哥姓程不姓裴,我们更是不欠他们,到了那里都不会是我们没理,到了那里我们都问心无愧,凭甚么要又费钱又受累的与他们胡搅蛮缠!”
话音未落,罗晨光已嗔道:“我又不是外人,善善你还跟我客气呢?再说了,谁家没有极品亲戚,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们家那群人,一样好不到那里去好吗?”
程大太太忙摆手,“不是母亲,mm别担忧,是……裴二老爷。你大哥今儿一早获得动静,裴二老爷上个月初……没了,但裴钺连给他办丧事的银子都没有,更别提把人送回都城裴家的祖坟来安葬了,且也不晓得上头允不答应,统统赶着送了信给你大哥,让你大哥拿主张。”
罗晨光便将管家大权都交给了彤彤,在四十出头的年纪,便提早过上了老封君日日除了吃,就是睡,不然便是出门做客玩耍的受用日子,那叫一个安闲。
只是可惜他一向比及死,都没能比及所谓的‘转机’,只能在满心的思念与悔怨中抱憾而终罢了……
到底另有临行出息钦给裴二老爷的川资,裴二老爷也比裴大老爷更撑得住些,毕竟程钦不管如何改姓出族,始终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乃至季善身上也始终流着他的血,这一点是不管如何都窜改不了的。
季善不由好笑,“你就不怕你亲家母见你日日这般受用,她女儿却在家忙里忙外的,内心不受用呢?”
程大太太冷声道:“他如何能够没银子办丧事,有钱养小妾庶子,没钱给亲爹办丧事?他哄鬼呢,就不怕天打五雷轰!罢了,我来就是奉告mm一声,因为怕说走就走,过来告别都顾不上,现在mm既晓得了,我便先归去了,等晚间你大哥到家后,筹议出了成果,我再令人过来奉告mm吧。”
方总算哄得赵琰欢畅起来。
程大太太道:“你大哥公事繁忙,必定是不能一走就两三个月的,以是筹算让骥哥儿护送了我去,说不管如何说,人死为大,他总不能让人暴尸荒漠,沦为孤魂野鬼,还是要弄返来入土为安。还说他转头会找机遇叨教一下皇上的,皇上自来仁慈,想来不至反对。”
当然,她倒是安闲了,赵琰却不乐意了。
幸亏裴家一众亲家虽都迫不及待与他们划清了干系,连亲女儿亲外孙都不顾;裴家三房四房受了扳连,也不肯理睬大房二房的死活。
程老夫人上了年纪,身材越来越不好,季善与程钦虽内心很不肯意那一天的到来,但实在早已不得不做好了心机筹办。
可惜嘀咕了半天,都没让罗晨光窜改主张,反倒还招来赵穆的弹压,“你也晓得本身的媳妇儿本身疼呢?你娘都管家这么多年了,早就累了,好轻易你媳妇儿进了门,当然该为她分忧解劳才是。再说了,你本身不也说,家里人少,没多少事儿,又有丁妈妈红绫等人,你娘只消动动嘴就是,累不着吗?既然这般简朴,就让你媳妇儿来呗,她年纪悄悄的,累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