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卞校尉此番是从哪条道来,可知各地战事如何?”黄粱比较体贴的还是眼下军情,猜想卞喜所知该当颇多。
黄粱皱着眉头,心中纠结:这帮黄巾公然是乌合之众,但既然是友军,本身若不驱逐进城,便是坏了道义;如果驱逐进城,这帮匪兵指不定会捅出多大篓子,届时民怨若起也是后患无穷。
黄粱见对方承诺得痛快,反而不太放心,亲身与周仓何曼并各部兵马引领卞喜世人到城中校场安设。
几人这场拜访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正自边聊边往县衙走时,忽见李当飞奔而来。
千余黄巾兵临城下,那头领目睹颍阴城门仍旧紧闭,当下出列喊话道:“我乃‘地公将军’座下‘掠武校尉’卞喜,本奉‘地公’号令前去汝南助战彭帅,不料半路遇袭,流亡至此,目睹天气渐晚,特来借贵宝地安息一宿。不知城上是哪位渠帅座下,可否行个便利?”
卞喜闻言一愣,他本是绿林草寇,黄巾叛逆后因带领部下人马投奔张宝,被封了“掠武校尉”。在看他来,强盗是贼,造反也是贼,没甚么两样,不过是抢钱抢粮抢女人罢了,平素里打家劫舍的活动他可干得很多。目睹黄粱不肯开门相迎,却要谈甚么前提,卞喜心头知名火起,不过他也明白哑忍之理,当下一口答允下来。
“我见这荀绲这老头儿蹬鼻子上脸的,还觉得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本来也是个惊骇权势的怂货啊!”黄粱感慨道。
“大哥,不瞒你说,那是因为我说中他的把柄了,荀彧并不是无语以对,是不美意义搭口回嘴。”雷扬回道。
“那里话来,黄校尉能容留我等暂住已是分外感激。”卞喜客气道。
“三弟这个别例不错!就这么办!”黄粱赞道。……
此人春秋约莫二十六七,身材精干,虎背熊腰,脸上有道斜斜伤疤,从眉至颚,面孔凶暴,额上横束一条黄巾,头戴覆耳兜,身穿锁子甲,脚跨黒鬃马,手挽流星锤,很有几分何曼的风采。
二人各自客气一番,黄粱目睹卞喜执意相邀,便也就顺水推舟承诺下来。
“鄙人阳城黄粱,乃波才渠帅座下‘獠牙校尉’。本日非是不让卞校尉入城,只是我‘虎狼黄巾’向来只攻官府,不扰布衣。我与其间百姓秋毫无犯,不忍使其家破人亡,流浪失所。校尉若要入城,须得承诺好生束缚部众,不成纵兵骚扰。”黄粱平静回道。
黄粱那里晓得此民气机,只道此人还算规端方矩信守信誉,道歉道:“此城狭小,我等也是暂居此地,还请严校尉姑息安营,勿要指责。”
半晌以后,果见一支人马渐渐吞吞行进而来。这支人马虽是黄巾戎服束,但步队却混乱不堪,士卒中拎鸡提鸭的,赶牛牵羊的,应有尽有,公然是在四周大肆劫夺了一番才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