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光亮。周淮安跟着屋顶动静悄悄跃出房门外,而后跟着屋檐猫身前行。
黑子“嘿嘿”一笑:“你不是说,凡是不正眼看你的,必定不是男人吗?”
“难怪如此**,倒是有着勾兑男人的本钱。”莫言冷冷一笑。
邱莫言含笑而立,男儿打扮,却不掩女儿半抹绯红;
“十五的玉轮圆哟圆……”金镶玉裸着上身,坐在屋顶已不急着分开。望这着满月的敞亮。她不由女孩心起,唱起了歌儿。
周淮安看着司念的面庞,俄然淡淡一笑。
“龙门山有雨,却缘虎下山。”周淮安顺口接上。金镶玉眼中一亮:“本来都是一个道上的,今后要常常来往!”
周淮安踏出半步,万千思念,都付其间。
“淮安。”邱莫言一声轻唤,放下了笛子。周淮安轻舒猿臂,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此次,我又能够听到你的笛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这个可不一样,”金镶玉瞅了周淮安的背影一眼,“他眼睛没看,内心可看了好几遍了!”
“呦,当家的,”黑子迎上前,高低打量着裹在金镶玉身上的帆布,挠着脑门问道,“明天改穿番邦的衣裳啦?”金镶玉杏眼一瞪,嗔道:“还说呢,早叫你们洗这幌子旗了,瞧瞧,弄得我一身土!”黑子瞧了眼从出去迄今没有看过金镶玉一眼的周淮安,凑上前伸手一指:“这个,必然是女的。”
“哦?这八方风雨,不如我们龙门山的雨――”金镶玉眼眸一笑,说出了道上的暗话。
“一个来龙门堆栈留宿的住客。”周淮安淡淡笑道。
到了――百般滋味,尽在心头……
俄然,两人面色同时一凝,双眉微微上挑。
“如如有雨,另当别论。”
金镶玉不想如此之夜还会有人,慌乱之下将陈旧得印有“龙门堆栈”的旌旗包裹在了身上。
烛光在桌台上悄悄的燃着,圆桌两边,两个俊朗的男人相视而坐。
“操你老娘的!”金镶玉**身子,气势已至下风,现在底子不想再打,她怒骂一声,便扑出窗外。
大堂传来金镶玉脆嫩的声音:“这就是小店,客长里边请――”
“哼,黑店老板,你口中所言又有那个能信?”莫言说着便是挑起长剑,一剑向金镶玉刺去。
周淮安左袖一拂,灯灭,门开、门关。倒是毫无一丝声响……
“嘭!”莫言舀起水桶内的一瓢热水直直泼向屋顶。
长廊,羌笛起;邱莫言倚栏而立,吹起了那熟谙的曲子;
“这么短?”
司念右手食指悄悄弹开装有‘活天丹’的锦盒盒盖,微微昂首,轻声道:“周兄为何而笑?”
她枕在他肩头,忘怀了千里烽烟、万里黄沙,合上眼,又见梦里水乡。
金镶玉瞥了眼独自上楼的周淮安:“你如何晓得?”
“呵呵,倒真是趣事。”司念轻声一笑,拿起‘活天丹’顺手服下。
“哼。”莫言没有追她,长剑入鞘,关上了窗户。
“他姥姥的,明天竟然还能赶上一个比我更辣的娘们!好,老娘明天就陪你玩玩!”金镶玉取下头顶发钗,身子一动,长发便跟着身意向莫言扇去。
司念看了周淮安一眼,身影一动,盘腿于卧榻之上,悄悄闭上了双眸。
“噌!”一柄锋利的小刀毫无征象的从金镶玉手中射出,直取莫言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