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穿着华贵的丫环婆子簇拥着大夫人封氏绕过影壁来到廊下。
喜暖香的话立即被这一句锋利的话语噎堵得立时无声,她抽泣了半晌,终究又呜呜的委曲的掩面哭泣,又抹一把泪抱怨:“她侄女儿都要病死了,姑太太可另有半点民气?竟然背了车轿生生的要将病榻上的晴儿抬走,送去庵堂吃鞭子呀!这可不是要晴儿的命吗?”
流熏见她胡乱攀咬,成心虚张阵容的模样,就感觉此事有诈,但一时看不出马脚。
封氏无法一声感喟,转去摸索这问揉着腰的谢妉儿:“mm看,不如此事暂缓些光阴吧?老夫人的寿辰将至。”她话音里颇是难堪,一番话仿佛是谢妉儿冷血无情了。
一见大夫人封氏到来,喜暖香如遇救星般腾然起家,几步上前扑跪去大夫人膝下纵声大哭:“太太,求太太救救我的晴儿呀,晴儿她,她就要没命了。”
突如其来的惊变,世人乱作一团,纷繁上前去拉扯撇开喜姨娘。喜姨娘一见寡不敌众,干脆横了一条心,袖子蒙头气急废弛向小姑太太心窝一头撞去,直撞得谢妉儿措手不及倒仰倒去。亏恰当归、黄芪在她身后眼明手快一把拦腰截住,这才顺势瘫坐在地,气得她神采一阵青白,周身颤栗,手指了喜暖香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见眼下情势混乱,慕容思慧惊得瞠目结舌普通,笑容呆滞问:“这,这是如何话说的?好端端的如安在地上说话?”
“大太太万福金安!”影壁外存候的声音,丫环婆子们忙闪去两厢恭候,就连哭闹的喜暖香也敛了几分气势。
“但是担搁不得,可曾请太医来诊治过?”封氏体贴肠问,眉间尽是愁闷。
谢妉儿固然刁蛮率性,但毕竟是阁老府书香家世的女儿,那里遇见过如此的阵仗,现在仿佛秀才碰到兵,有理没法说清,幸亏几个忠心的婆子丫环们上前一力禁止喜暖香的揪扯混闹,但这些下人毕竟不敌发疯般的喜暖香,被她撞得七倒八歪败下阵去。仿佛现在的喜暖香为了庇护女儿晚晴,竟然有万夫不当之勇。
“晴儿病了?”流熏惊奇的自言自语,面前的喜姨娘清楚是在唱戏。晚晴这场病来得好蹊跷!晚晴就要被绑去被当众楚挞受辱,突如其来的病倒了,倒是逃过面前一劫,公然奸刁。
封氏一脸的惊奇,眸光向四下掠过。她一身福字满绣的褐色织金袄,身后跟着挺着笨拙的身子的四夫人慕容思慧,搀扶着她的臂弯。
谢妉儿一张脸气得惨白如纸,咳嗽喘气,不断口道:“反了,这是反了!走,去寻老太太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