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黄宗裳一副匪贼模样,只怕拜在他的门下,日子更不好过。
魏不二早就想清楚了,便回道:“不成,你本领再大也不成。”
黄宗裳费尽口舌,好话说尽,终是扭不回这头倔驴,便深思:“这小子跟着顾乃春,光是受些苦倒也罢了。只怕这混球哪日坏了心肠,白白要了这一条痴命。”
“俗话说,一日为师,毕生为父。父亲能换么?天然不成。再说,徒弟不教我,自有徒弟的事理。梅师兄要我筑基强根,天然有梅师兄的事理。您少操些心罢!”
铜铃般的眼睛一睁,怔怔瞧向不远处那行动盘跚的身影,面前场景忽忽晃晃似回到十年前某日,想着想着眼泪竟要掉下来。
这一番话说出来,顾乃春气得胸闷,却实在不好发作。
便走到魏不二跟前道:“小子,老子不骂那姓顾的,你跟我说话。”
黄宗裳气的牙根直痒,直想拍屁股走人。
世民气里奇特:“你如果至心求顾乃春收下魏不二,自该多说些他的好话。现下这般讲,万一触怒了顾乃春,岂不是弄巧成拙?”
内心却冒出另一股动机:“老子收门徒,向来不看天份看勤奋,这小子固然不大醒事,但这一股子楞劲儿与我那已故的徒儿忒是个像!”
魏不贰心道,我刚认了徒弟,说换就换,岂不是跟儿戏一样?
也有人说,钟贯一之死,与她有莫大干系,真相究竟如何,却没有几人晓得。
只是木晚枫眼界甚高,任钟贯一如何优良,她也不大瞧得上。
但堂上世人,除了长乐村三位少年和几位后辈师侄门徒,哪个没活过百多年事,话外之音天然听得一明二白。
黄宗裳道:“去他娘的混账徒弟,带着一窝子混球戏弄你。来来来,你现下就休了那老混球,老子来作你徒弟,今后有了出息,保管让他肠子悔青了!”
魏不二这才笑道:“仇家,如许才好!”
魏不二酒劲儿冲头,叹了口气:“大和尚这就不懂了,这叫修行,筑基强根!”
但黄宗裳论述此事由来,倒是从那日在山外赶上梅心甘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