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爷,是龙凤双生。”
傍晚时分一场暴雨将一天的闷热浇散了些,却还是解不去半分民气头的烦躁。齐天睿守在帘帐外,来回踱步。莞月朔早就显了盆,这已是折腾了快一天,只听里头喊,却死活不肯让他出来,一时心急,嘴里起了好几个血泡。
忌讳之下,那滋味袭来如此澎湃,竟是比常日还要抵挡不住,她终是迷离,耻辱心抛到九霄云外,咬着他的肩还是耐不得叫出了声,他也总算纵情。
“孩子……孩子呢……”
浑不讲理,莞初不想与他实际。
三弟天悦一向偷偷在与乐土上戏,早已名声在外,可因着与二哥有约在先,老太太活着时他不成挂牌,是以上还在读书应功名,可毕竟没能落第。于此事,齐家也不再强求,齐天睿恰好借机将他接下,说做买卖的帮手。许是小儿子天旭读书非常长进让齐家又有了新的希冀,或许是看着齐天睿在江南的气势公然不普通,老学究的齐允寿竟是开了窍,点头应允让次子天悦进入商贾。
齐府的端方,儿孙在百日前不与外头张扬,府里也不准张扬,名字都不准取。可这将长房长重孙的出世实在是天大的丧事,老太太按捺不住,设家宴,一家人要贺一贺。
齐天睿蹙了蹙眉,莞初道,“今儿是大哥家小侄儿的满月酒呢,怎的倒忘了?”说着便服侍他穿戴。
一家人正吃得热烈,有小丫环来回说:“大夫今儿来给大奶奶和小公子评脉,大奶奶问老太太要不要见?”
“甚么??!”
现在躺在谨仁堂外间的暖炕上,已是敲了半夜,莞初还是睡不着,一面留意着暖帘背面婆婆睡梦中的气味,一面听着窗外簌簌的风声。
他像个求着爹娘买玩物的小儿,一副不依不饶、赖皮的模样。被他缠得没体例,莞初昂首,悄悄啄了他一口。
看她恨恨地挑了小声儿,齐天睿也不敢强,只好搁了,又揽了她道,“一会儿我们登陆往娶福楼去,好好吃一顿,啊?”
……
愣了一会儿,齐天睿大步冲了出来,满目血红看得他头晕目炫,只见靠在床头的丫头神采惨白、抽去筋骨普通,他的心都要碎了,忙畴昔谨慎地将那汗似水洗、瘫软的身材抱进怀中,用力啄吻她湿漉漉的额,“丫头,丫头……”
都是嫡亲家人、一个外客没有,遂也不分男客女客,隔了屏风就在一个厅里摆了两桌。说是贺满月,实则那端庄的配角底子就未露面,兰洙将出了月子不能受风,孩子养得好本是能够抱过来,可那当祖母的阮夫人恐怕受凉,不让抱,这么一来,就只剩大人们热烈。
做娘的心牵涉,有气有力地问出一声。彼时稳婆将将包好孩子,抱了出来,“恭喜二爷,给二爷看小公子!”
“丫头,这都六个月了,肚子如何还这么小?”
偌大的府邸本就事多,天佑这一汲引,莫说那官中端庄的场面,单是四周亲戚扑来的热络,来往迎送已是让人焦头烂额。莞初起先也手忙脚乱,却无妨有个非常晓得运营的相公,夜里鸳鸯帐下抱在怀中,借着她的烦难,他会马上落井下石、变着花腔地玩那闺中之事。常常此时总让莞初有卖身的耻辱动机,可许他肆意猖獗以后,就能给她出个最最美满的主张,这便也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