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有湖,穿府而过是条死水的小溪,匠人们依着老太太的意义并察看实地后把图呈了出来。小楼原是夏季赏花楼,恰在溪流旁,只扩了院墙并未曾阻断溪水,因着施工所虑又将几处盆景搭饰和一座小桥放了出来,楼前一株枫杨、两株枇杷,院墙外满满的荷花塘,院墙里绕着花楼铺满了蔷薇和杜鹃,雕梁画栋,小桥流水,不大的小院弯弯绕绕竟是实足的兴趣。
一时无言,叶从夕深深吸了口气,方缓缓道,“我无恙,只是我走后那家为蜜斯定了亲,已然收了聘。”
“嗯。”
“真真恶棍!”见他一脸促狭,叶从夕恨得一把甩开,“可知这于我是多么之重!你,你竟如此玩闹!”
“谁曾想……”叶从夕温和的神采阴沉了下来。
“这事还小?下了聘就是定,再退但是要过官府的。”
“休得无礼!尚未过门,何来岳丈!”
齐天睿就这么喝着茶瞧着,瞧着面前人沉浸此中、情难自已,“完了?”实在未听出甚么要紧的险情。
“这倒也是,”齐天睿蹙蹙眉,“我可没空儿去下狱。”
“如何?是父执不允?”摆布也唯此猜想,齐天睿随即欣喜道,“兄长放心,只要你二人情意相许,一应宅邸礼俗我替你筹措,毫不会让嫂夫人受委曲。”
“你所言不差。”叶从夕轻声打断,抬眼看着齐天睿,苦笑笑,“天睿,为兄平生技无所长,笔醉画痴,天生不应时宜。原也现此生烟水孤篷,万里山川,自甘荒唐。可自与她了解,我……便离不得了。”话到此,悄悄顿了顿,再开口,如此柔嫩,“一颗小巧心,尽是俏心机。隔窗听琴,我可一日不食;一颦一笑,我便夜不成寐;为与她荷塘相遇,我日日等待,风雨不忌。每日见,再见不敷,一墙之隔,也是鸿雁传书,曲意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