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那你说如何办?嗯?”他越柔了语声,求道,“今儿夜里我但是非得着不成了。”
一夜的驰驱,都化在她的琴弦之上;两年的苦寻,都淹没在这暖暖苦涩的软人儿身上……
“明儿我们出去吃夜食摊子?”
她僵着,他合着双目,非常悠然。大半个时候畴昔,那怀中终是有了一点点,一点点的动静,他低头,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怎的?困了?”
“上来啊。”
“你……今儿不往柜上去么?歇一会儿吧。”
手内心那小拳头都不肯展开给他握,他只得悄悄摩挲着那手背,“早不该如此么?”
……
他终究放开了她,莞初起家,离了他的度量,湖上小风一吹,竟是透心的凉……
他磕在肩头,语声不大,也不强,不似常日的霸道,倒是赖皮赖脸的。莞初不知怎的,忽地就心软,想扭头看看他,一转,正正贴了他的脸颊,他笑了,余光里看到那笑坏坏的,从他的眼睛到他的嘴角……
一曲结束,两人静,满湖余韵环抱,他低头,又悄悄窝在她肩头……
“丫头,丫头……”
“那……”莞初抿抿唇,“你承诺我一件事,我就……”
“问你,怎的不等我用饭?”
“相公……”
鹿筋柔,在手中轻滑;丝丝弦弦,将心机拨近,又远去,目光转回,看那小小的星,落在湖中,点点灿烂,人们只道镜花水月、幻影难寻,却不见那一分光变两分,相互映照之趣……
“嗯。”
弦音清凌,似山泉飞溅,似玉鸟儿轻啼鸣;一声轻挑,探过柳梢头;飞旋流利,直入夜空沉寂;
“嗯。”他哑哑地应了一声,腻在喉中,“我也落了汗了。”
他轻描淡写的,如此果断,她低了头,悄悄咬着唇……
“要不,我们就站到天亮。你一日不肯么,我们就一日如此。反正,我是不会放开。”
“我不去。”
“我也站得住。我们尝尝?”
她笑了,两只小涡儿圆美满满的,如许也好,她要听他拉琴,必然要看他做琴师的模样……
天涯一线细细的鱼肚白,晨光淡淡洒在窗棱,房中悄悄的,两个相拥而立的人……
“弹完了呢。”
“我不要。”
“你听不听话?”
这一句还不如不说,说了,那手臂环得更紧,人压得更重,更就势贴了她的脖颈,细细嫩滑的肌肤蹭得他倒吸冷气,更加不肯分开……
他眼中满含了笑意,“放心,哪能强着我的丫头呢?嗯?”
“重新?”莞初悄悄挑了小眉,“一早晨的呢……”
“你到底如何了?……相公,让我看看你……”
“我要重新听起。”
“你将才在这儿做甚么呢?”
她终是悄悄地,悄悄地靠进他怀里,“那你……真的承诺我……不……”
他不觉悄悄闭了眼睛,额头的汗水,心头的热燥垂垂平复,天南海北、平生称心都不及此时一刻,听着梦寐以求的律调从那纤纤指尖流出,轻柔津润他的心底,人间另有甚么比这更奥妙的美事……
“莫再叫我相公,我当不起。”
恰是单独赏玩,忽觉身后沉沉的脚步,莞初正想转头,身边通地坐下一小我来,男人身重,力道沉,圆圆的木墩上一坐,莞初不由就往一旁倒去,他立即一把揽住拢在怀中,下巴毫不包涵、重重地磕在她的肩头,顿时,热热的一股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