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要用那等体例替徐砚正名,顾云锦一百个不肯意,何况,姐妹反面的名声还是她自个儿鼓吹出去的。
“看我做甚么?”顾云锦睨她,“有话就问吧。”
但她也不想要,送不出去没人要了才给她的,要不是她提了一句,大略是丢去了篓子里倒了都想不起她来。
强压下那些心机,画梅只垂着眸子,道:“好啊,爷的一番情意呢,那就给我吧。”
画竹说,顾云锦只带了一个丫环,外头暗了,万一起上崴了脚,又要见怪清雨堂怠慢表女人了,老爷和太太还在筹议事儿,一时顾及不上,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顾云锦而言,杨昔豫就是祸星里的祸星,她这辈子想长命百岁,那里敢沾上一丁半点?
思及此处,顾云锦不由撇嘴。
哪怕顾云锦对他笑,那笑容的味道也变了。
刚才她前脚才出清雨堂,后脚杨昔豫就拿着安然符堵上她了,如果白日里还好说,可都已经黑灯瞎火了的,那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一旦臭名洗去七七八八,徐砚再去跟部属探听徐令意的事儿,底气也足多了。
想了想,顾云锦寻了个借口:“真要安然,还是要自个儿去灵音观求,心诚则灵。”
是哪个不要脸的,央着杨昔豫大老远去了灵音观求符?
他感觉不对劲,之前他和顾云锦面劈面说话的次数未几,但大抵都是相谈甚欢,特别是顾云锦待他,虽不至于说是心悦神怡,多少也含了几分倾慕的,可这两回,他在顾云锦的眼中再寻不到些许欢乐,反而是疏离和架空。
徐家上高低下,如果其别人给她安然符,哪怕是闵老太太给的,她都会收下,固然老太太绝对不会给,唯有杨昔豫给的东西,顾云锦连碰都不想碰。
既然不是给侄儿的,也不是给顾云锦的,那一开端,杨昔豫求来的安然符到底是给谁的?
杨昔豫搂紧了画梅,低头往她脖颈上凑,心机不在那什劳子的安然符上,随口应道:“辛苦甚么?干脆你拿了去。”
眼看着那背影越行越远,他只能讪讪地垂动手臂,捏紧了掌心的安然符。
没有灯笼光,画梅眼底的怒意一闪而过,话出口时,已然平和多了:“又求了个安然符?表女人这性子,倒辛苦你上山下山的了。”
她奇怪那安然符吗?很奇怪。
这类滋味,当真不好。
她从未想过和顾云锦攀比,顾云锦再失势也是主子,画梅能仗着杨氏挖苦顾云锦,却不会真的妄图超出她,可如果另一小我……
她在揣摩杨昔豫。
徐砚本日被掺被训,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一派和蔼了,要让他们兄弟姐妹干系好,不但幸亏家里,还要让外头统统人都晓得。
顾云锦净了面,坐在打扮镜前打理长发,透过镜子,把抚冬的小行动瞧得一清二楚。
画梅懒的听画竹唠叨,也怕顾云锦“心黑”又赖上她们,这一下子她也不找人了,亲身跟出来“服侍”顾云锦,哪晓得才走几步,就闻声了这么一出。
可她还是娇笑着呼了声“痒”。
背后传来脚步声,杨昔豫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带了笑,才转过身去看来人。
杨昔豫在顾云锦跟前吃了瘪,见画梅这般小意和顺,便没有推开她,只吹灭了灯笼,拉着她绕到了假山背面:“夜都深了,你不提个灯笼,出来做甚么?园子里这么黑,把稳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