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一早,她绝对不来仙鹤堂,也不让徐令婕来,闵老太太和顾云锦要吵翻天,随她们去。
顾云锦轻笑了声:“您不奇怪,您拿出去当呢!还是拿去了德隆,您不晓得德隆是甚么来源吗?您不在乎我们太太,您总该为大娘舅考虑。”
石瑛大骇,猛得昂首,孔殷道:“表女人莫要胡说,簪子不见了,您内心焦急,也不能血口喷人的。东西都在库房里,奴婢如何会去当铺呢?没有的事儿?”
本日上午,大娘来寻我们太太,说是在德隆典当行里看到一根簪子,她家女人来岁要出嫁,她想替女儿收几样好东西。
闵老太太被顾云锦说懵了,迷惑地看向石瑛。
她沉沉瞪着顾云锦,若小丫头电影是耻笑她,那也就罢了,恰好顾云锦眼中的笑意灿然,一副至心愉悦的模样,反倒是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不是调侃低看,而是正儿八经感觉此事好笑,当作了一出笑话。
顾云锦天然不肯来日再议,收了笑容,道:“北三胡同里,前几天搬来了一名大娘,婆家传闻是南边做买卖了,我看她那打扮,家底是不差的。
不是长得都雅吗?不是江南苏家出美人吗?砸个稀巴烂才好!
扑哧,顾云锦没绷著脸,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听到德隆典当行和点翠簪子,石瑛下认识地咬住了唇,惊奇不已。
没想到,这一次从徐令婕口里说了出来,顾云锦不消细细辩白了,只看杨氏那牙疼的模样,就晓得此事非虚。
杨氏讪讪:“都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以是,顾云锦只向闵老太太发难了。
闵老太太的神采乌青,之前的茶盏早已经被她砸了,这下想再砸东西,手边都没有趁手的。
杨氏松了一口气,再看闵老太太和顾云锦面色,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顾云锦道:“是与不是,看了东西就晓得了,贾家大娘买下了,东西就在北三胡同,大舅娘只要让府里曾见过石氏老太太的白叟们去看看,总有人认得清的。”
不,那是在伤口上再一次刺了刀子,狠狠的,血流一地。
身子微微晃了晃,杨氏恨不得掰开闵老太太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甚么,这已经不是手头紧不紧的题目了,而是填房擅自让人典当原配的陪嫁,京里的那些流言眼瞅着要坐实了。
“我就跟大娘去德隆看了,”顾云锦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这一看真是惊着我了,那点翠簪子,镶了红珊瑚,胡蝶模样,我之前点石氏老太太的陪嫁时,票据上少了四样东西,此中就有这么一根点翠簪!
轻咳一声,杨氏摸索着道:“云锦,事情总能说明白的,你莫要急,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如果这会儿还理不顺,那就等等,明儿一早再来讲。”
我当时问石瑛,她说那四样东西小,指不定落到哪儿去了,我听着有理,就没有再问,哪晓得不过十来天,我竟然在典当行里见着了!
我听人家比划,嘿,还是个熟人嘞!人家说的清楚就是石瑛!”
顾云锦越想越好笑,归正已经笑出声了,她也不会硬要憋归去,眉眼弯弯看着闵老太太,问道:“府里能有甚么开消呀?老太太您平时不出门、不采买、也不宴客,每月的例银、逢年过节的红包,攒一攒,一年也有很多了,如何还跟大舅娘要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