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太太被顾云锦说得面红耳赤,一肚子憋屈:“我当你本日发甚么疯,说来讲去就是为了那些东西,扔在库房里吃灰的货品,弄得我多奇怪一样。”
以是,顾云锦只向闵老太太发难了。
果不其然,听到德隆典当行和点翠簪子,石瑛下认识地咬住了唇,惊奇不已。
顾云锦天然不肯来日再议,收了笑容,道:“北三胡同里,前几天搬来了一名大娘,婆家传闻是南边做买卖了,我看她那打扮,家底是不差的。
杨氏松了一口气,再看闵老太太和顾云锦面色,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德隆背靠皇亲,这动静只要在宦海勋贵之间留出一两句来,那徐砚就惨了。
那簪子是点翠的,她金银见过很多,好点翠少见,怕看走了眼,想让太太帮着参谋参谋。”
我听人家比划,嘿,还是个熟人嘞!人家说的清楚就是石瑛!”
她沉沉瞪着顾云锦,若小丫头电影是耻笑她,那也就罢了,恰好顾云锦眼中的笑意灿然,一副至心愉悦的模样,反倒是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不是调侃低看,而是正儿八经感觉此事好笑,当作了一出笑话。
闵老太太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方才她如何没把茶盏往顾云锦脸上砸?
顾云锦越想越好笑,归正已经笑出声了,她也不会硬要憋归去,眉眼弯弯看着闵老太太,问道:“府里能有甚么开消呀?老太太您平时不出门、不采买、也不宴客,每月的例银、逢年过节的红包,攒一攒,一年也有很多了,如何还跟大舅娘要银子呢?”
贾妇人在当铺里收东西时发明的簪子,这番说辞,是顾云锦跟她筹议好的,也不会让侍郎府里的人狐疑。
“也是,”顾云锦一把扣住了杨氏的手腕,“我向德隆借了当票来,上头有清清楚楚的指模,让石瑛按一个比一比,是她不是她,一目了然。仙鹤堂里缺不缺银子,别说是我,哪怕是大舅娘都不好管的,可老太太,您再缺钱,您当您自个儿的嫁奁呀,您动石氏老太太的东西,这是哪门子的端方?册子上记取的少了四样,我劳烦大娘去探听了,满都城那么多当铺,您说翻得出来还是翻不出来?”
杨氏讪讪:“都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石瑛大骇,猛得昂首,孔殷道:“表女人莫要胡说,簪子不见了,您内心焦急,也不能血口喷人的。东西都在库房里,奴婢如何会去当铺呢?没有的事儿?”
闵老太太的脸却比锅底还黑了,顾云锦不管说甚么事情,都不忘损她一番,翻来覆去讲她畴前苛待徐氏。
闵老太太被顾云锦说懵了,迷惑地看向石瑛。
“你自个儿是不会去,老太太让你去,你能不去吗?我就不懂了,那么好的一根簪子,才三十两,老太太的手头可真紧。”顾云锦道。
不,那是在伤口上再一次刺了刀子,狠狠的,血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