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娘垂垂缓过劲来,只说不敢打搅蜜斯,执意要回碧云阁去,卫雁再三相留,说要陪着姨娘用饭,卫姜也死力相劝,恐怕冒然挪动倒霉姨娘病情。只令蔡姨娘悄悄叫苦。
又叮咛小丫头们帮莲儿将蔡姨娘扶进里屋榻上卧着,开窗的开窗,拧帕子的拧帕子,奉茶的奉茶,捶背的捶背,拉屏风的拉屏风,一时蔡姨娘神采都雅些,展开眼对卫雁道,“给大蜜斯添费事了,奴婢这是老弊端,不时的心慌有力,奴婢还是回自个儿屋里躺着……”
这母慈女孝的一幕只教卫雁湿了眼眶。母亲逝去多年,她再也没机遇在母切身前尽孝了。畴前母亲在病中,她不晓得体贴,反而一心扑在琴瑟上面,忽视了母亲,直到母亲归天,她才幡然觉悟,将本身监禁在屋中,简衣素服,寡言少语,用本身的体例向母亲忏悔……
蔡姨娘松了一口气道:“是,多谢老爷体贴。”
如月苦笑道:“夫人遣去的人说道,秦大夫外出看诊已有两天,尚未返来,夫人晓得姨娘的病情紧急,就做主请了张大夫来。”
张大夫是京中驰名的妇科圣手,卫雁不敢怠慢,隔着屏风道:“有劳张神医。”
一餐饭下来,蔡姨娘坐立不安,神采一阵青一阵白,用了半碗汤羹,就再也吃不下了。
卫雁听她说得伤感,也落下泪来,二人对坐哭了一回,蔡姨娘连声说道,“都是奴婢不好,惹蜜斯悲伤。蜜斯仗义互助,奴婢……奴婢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等了半晌,秦大夫还是未到,卫姜不免恼火:“秦大夫好大的架子!如月,夫人真的派人去请了么?怎地还将来?”
卫雁道:“姨娘又说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