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之言甚是无礼刺耳,花询却也不恼,俯身恭敬施礼道:“怠慢高朋,此乃失礼,我之过也。”待站直了,再问,“不知高朋是……”
“诸位都辛苦了,里边请,且让询为二位拂尘洗尘。”花询睨了一眼那女子,笑道,“客人虽不说名姓,但来者是客,为了不使花府名声堕毁,不敢怠慢。”
花岸抱臂轻视道:“我家表妹都没说甚么,要你多嘴!”抬首挺胸先走了。
花询才听姓“花”悄悄吃惊,这先来一个花渡,奥秘非常,又来一个姓花的,这是要做甚么?在花府来个“百花集会”么?
楚衍面色有些古怪,咳嗽了一声道:“阿询,这位是……”
“谢君侯。”楚衍伸谢,对拉着花君侯袖子的花岸面露不屑。
“……”花询强忍住笑,“‘转头是岸,苦海无涯’,好名字。”
“见过父亲。”花询游移道。
花询起家昂首看她。此女唇红齿白,端得美艳如妖,眼尾微长,饰之以红粉,更添媚态。青丝飘散,轻巧下车,站于楚衍身边,略显慵懒之态。嘴角浅笑,眸色潋滟,红衣翩翩,腰细若束,环佩琳琅,傲视生姿。
“高雅花家出了这位,真是……”话说一半,楚衍估计花询面子,也没说甚么,跟着走出去了。
“是无涯!是无涯!”花岸瞪眼道,“另有,我不是跟楚仲辞来的,我是受花府主之邀来的!”
花询欲言,却被花渡拦住:“我不见礼,只是因为你还不敷以让我自降身份,我怕你受之不起。至于名姓――我名花渡,字解语。”
女子温馨了,一旁的楚衍却上前对花渡见了礼:“花大师,宁王府楚衍楚仲辞有礼。”
“名岸,”花岸停了一会儿,觑了一目炫渡,“字无涯。”
“是,父亲。”花询应下。
她正要解释,又被女子打断:“我算甚么高朋?这里的高朋只要我们安河郡主楚仲辞一人!我不过是听闻这花府有一人,甚爱海棠,其起居卧坐,恋海棠如痴。我行走四海,何尝见地过,特地前来看看,此人是不是真傻成痴!”
花渡此人看似冷僻,但是实在还算不错,只要不过问她那株海棠的事,花询就感觉统统都好。花渡站在她身边时,花询收敛了心机,特地让了让身边的位置,笑道:“解语也起得这么早来驱逐郡主吗?”
花询哭笑不得,楚衍一个王宫深府的女子,本日活生生被那不知来头的表姐气得不顾面子。
“你如何晓得我未订婚?”花岸戏谑道。
“郡主前来府上,带的宠物不是喜鹊,竟然是乌鸦。”花渡面无神采道,“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