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我若要的是那株海棠呢?”花岸在身后道。
“你明日就及笄了,但是个大人了。”花渡低眸,眼底仿佛有雾气氤氲,“及笄后,就该许婚了。”
花询摩挲动手里的锦囊,心底渐渐地念着这两个字。
花岸的气势顿消。她往内里张望道:“你还真没睡啊……干甚么呢?”
花岸暴露惊奇的神采。玉轮又出来了,照亮了花询脸上的冷意。
“表姐!”花询不悦,冷眼看她,“仲辞与表姐没有私怨,表姐暗里说她人之事,这不好罢?又不是统统姓楚的都有此癖好,纵使有,与世人何干?与表姐何妨?爱好男宠女宠,都是她人自好,纵使我与仲辞真有甚么,我也不感觉那是肮脏!你无态度无资格置喙!”
“你是来寻死的么?”花渡回身往内里走,坐到桌边,讲方才看一半的竹简合上,搁置在一旁。
“我要如何给你说法?”花渡道,“欺负你又如何?我又与你不熟。”
漫天梨花纷飞,山崖险要如刀削磨,高楼伶仃山间,叶笛声声迭迭。金色大鸟回旋在半空当中,鸾皇时而爬升直下,时而遨游云端。楼近崖壁,扶栏以外便是悬空,俯视一眼,不尽深渊,极其可怖。清风吹拂,梨花香满盈在楼台当中,有三三两两只白鸟栖息在树枝上,梨花瓣洒落纷飞。远处有鹰啸,天气湛蓝清秀,流水淙淙,怪石嶙峋,远处可望白雾环抱。
“……”花岸噎住,她不甘心道,“她欺负我,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
“咯咯咯咯……”花岸捂嘴欢笑,笑得前俯后仰,“表妹是如何认出我的?十年之前你不过六岁,还记得住我?”
“有话快说!老娘还困呢!又不像你们这群神仙不吃不喝不睡觉!”
“闻声甚么?”花岸面向亭子而立,笑吟吟道,“这离亭子那么远,你二人说话如此小声,我能闻声甚么……倒是表妹这么心虚干甚么?两小我躲在这讲甚么私密之事不能叫人闻声?莫不是表妹想当楚仲辞爱妾么?”
“不必了。”楚衍拢好披风,提起灯笼,身影垂垂消逝在黑夜中。
“你――”花岸气得咬牙,“神仙公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花渡轻叹道:“你离楚家人远一点。我替你算的卦,应在楚家人身上。你要晓得,你已经有所成了,不出不对,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花询停了一下,转头道:“花乌鸦你做梦!”快步分开。
这倒让花询不知花岸那句“痴人”说的到底是何意。
“晓得了。”花岸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不想她早就来了,还躲了那么久。花询愣住,问道:“表姐闻声了?”
花渡睨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端起茶碗喝茶:“以是呢?”
“取字?”
见她长袖一挥,花询转头看向梨树,只见统统落在地上的花瓣全浮在空中,仿佛有人将其一片片捡起,贴在半空。
花渡看着她将门关上,垂眸挡住眼底的冷酷。
“告甚么状?”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好!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听任花询这么胡作非为啊!你如果不管,那我只能本身脱手欺负返来了!”
“花询她欺负我!”花岸嚷嚷道。
问棠。
一时寂静。
“嗯。”花渡点点头,微微一笑,“花询,表字问棠。”
“与你无关。”花渡道,“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安生一点。畴前各种皆不作数,今后你再做甚么,还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