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凡儿,过几日便是乡试了,为何不好好歇息一下。”书房大门被人缓缓推开,来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其衣裙固然陈旧,但举手投足间却披发着大师闺秀的气质。
一大朝晨,易家书房内便传出了阵阵朗读之声,读书者是一个端倪清秀的少年郎,他身着一件薄弱的棉布青衫,春秋约在十五六岁摆布,常常读到此句时,那略显稚嫩的小脸上都会显出刚毅之色。
“回母亲大人。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大考当前,我更应尽力读书。”易凡仓猝起家施礼,恭声道。
“咳咳,不是不谨慎,为师我看那人资质不错,传与他罢了,那只是手抄本,无需大惊小怪。”老者捋着髯毛,略显心虚道。
公子哥萧洒地甩开折扇,两只绿豆小眼在房中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易夫人身上:“易姨,都拖了半个月了,这例钱还不交啊。”
他紧握双拳,语气中模糊有着对运气的不满。
虎生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常常跑来易家聆听易凡朗读,时候久了,易凡便教了他一些事理。
易凡穿好大衣,昂首瞥见母亲面上那些与其春秋不符的精密皱纹,不着陈迹地叹了口气。
此时,在一个不成知之地,一老一少两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脚不着地的漂泊于空中。
“但是我明显瞥见是教员手滑,掉下去的,并且我派秘传,不能随便给人的。”少年不依不饶。
自感败兴儿,他只得回到最后的话题上:“你儿子插手乡试是乡试,我收例钱是例钱,两码事,想再拖?我看你是不想再做那女红买卖了。”
“教员,这里有一爽灵,不知为何独安闲空中浪荡。”远方俄然传来窃保私语声,但在易凡耳中却如何也听不清楚。
翻开此书,三行大字占有了扉页:文之道,通事理,明阴阳,一念万象生。武之道,健体格,强气机,一力江山碎。文武之道,由心而发,长生之本。
“《陆德心经》,这是何物?”易凡揉了揉眼睛,迷惑地想。
“何为爽灵,阴气之变也,此人被阳光晖映而不化,清楚是胎光出游。”
“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书皆是胡说八道!”易凡扔下书籍,暗骂一句。
这时,窗户内里探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易凡见状佯怒道:“虎生,我不是教过你,君子应行得正坐得直,从窗户进入,那是贼人之举。”
易家,本是大康王朝的清贵家属,其族人固然未几,但代代皆是非官即儒,而这一代家主易鸿更是在科考当中连中三元,眼看着就要加官进爵,灿烂门楣,却不料被朝廷发明在测验时舞了弊,导致龙颜大怒,随即便被罢了官,入了狱,最后郁郁而终。
“弟子痴顽。此人只凭天魂出窍,想必是某个门派的大能吧?”
“家道中落,我易凡堂堂七尺男儿,该当自强!”少年郎放下书籍,透过窗户凝睇着房檐上略显萧瑟的旧瓦片,轻声自语道。
“我在读书时如何会犯困?想来还是我的心志不坚啊。”易凡心中想着,不自发地伏于案上。
帮易凡坐回书桌旁,易夫人轻言道:“莫要让此事影响了你的乡试,你且持续读书,我去取些银两,好购买你的乡试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