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话,不是留的,是寄父方才派人送过来给主子的。”
请个良医好好调度,她又何尝不想,总比这般忍痛享福的强。
这徐少卿究竟为甚么俄然送她如此贵重的礼品?
“既是有事,让他出去吧。”高暧在里间说了一句。
“既是陛下犒赏的,又是这般贵重,本宫未免受之有愧,只怕不当,你还是拿归去,替本宫谢过徐厂臣美意。”
高暧本来一见这东西便觉称心可意得紧,若真的被拿走了,肚里定然感觉空落落的,只是前番因着徐少卿才退掉了崇国那场和亲,现在又平白要他的东西,总感觉心头忐忑,如何也安生不下来。
翠儿噗嗤一笑,内心晓得她的脾气,不过使个小性罢了,便靠近道:“实在这话打从回宫路上奴婢便提过醒,徐厂公虽说在外名声不好,但对公主你却没半分不恭,现在我们这儿活脱脱就像个冷宫,谁也不睬,谁也不管,今后可如何好?可如果能有徐厂公照拂着,那便分歧了。再者,他在陛上面前说得上话,没准哪天圣上欢畅时提一提,之前那些恩养说不定便都返来了。”
她性子淡然,不想争甚么,可也不想惹费事,便摇了点头:“不消了,你也晓得这是老病根子,恐怕请了人来也无用,过两日便好了。”
她叮咛着,开端闭目捻动佛珠。
冯正察言观色,当下也不再说,回声“是”便退了出去。
她是个没心机的人,现在又被皇兄恼了,合着全部后宫也没人待见,这辈子必定是闲废的,而他是东厂提督,天子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却来攀附本身,究竟有甚么用?
翠儿倒了碗热水捧到面前,看着她咬唇强忍的模样,心中也自忧急。
翠儿待她礼毕,这才近身道:“公主,这位徐厂公对你倒是很不普通啊。”
伸手接了那观音像,摆布检视,没瞧出有甚么非常。她一来没见过这般好器物,二来十几年礼佛,内心也的确放不下,不由竟有些爱不释手。
“那依你说,我该如何着?”
可看对方美意难却,本身如果不收,只怕今后更不好说话,想了想以后,便道:“既是这般,本宫便收下了,烦你亲身跑一趟,替我答复徐厂臣,就说云和多谢了。”
她说着,腹中又是一阵绞痛,生生的揪着,仿佛有只手搦着肚肠,接不下去,就低头摆了摆手。
“公主可真是宽解,人家前番刚使计救了你,现在又巴巴的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你可倒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给揭畴昔了,若换作公主你,该如何想?”
冯正眸子转了转,回道:“寄父已猜到主子会这么说,已都叮咛过了。这宝贝既然是犒赏之物,寄父乐意转送于谁便都无妨,主子若不收,就是嫌他骄易,不肯受这个礼,奴婢们也都不好回话……”
可时想想,这后宫以内谁都是“耳聪目明”,唯独她是个睁眼的瞎子,如果这头差人去请了太医,且不说人家来不来,便是真瞧病开了方剂,转头便不知捅到谁的耳朵里去了,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
“这事不急,你先去吧。”
翠儿一皱眉:“公主,这事你自家就该明白,还用奴婢说?既然徐厂公送了这份厚礼,我们也该礼尚来往,回一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