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短于治国理政,但在情面油滑上却半点也不胡涂,当下也不明言,顺着高昶的话讲解道:“方才已说了,徐兄弟是我旧了解,那女子想是他的亲眷,我这兄弟不识得,却能与他们相遇,可也真是有缘。”
他嘴上说着,目光不自禁地朝边上瞥,见同业的人都隔得老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便又问:“你如何会到这里来?敢是朝中又有甚么变故么?”
“甚么?”
高旭不明以是,但还是跟着他朝中间走,绕过附近的山石,便见那丈许宽的岩缝内还站着两小我,鲜明竟是高昶和高暧。
那两人见他头束玉冠,身上铠甲精美,固然有些力量不济,却还是卓然不群,举手投足间尽显轩高贵气,不像只是个游击之类的小官,可固然心中起疑,见他说得滴水不漏,又碍着高旭的面子,也不好多说甚么。
话刚出口,便泪如雨下。
徐少卿在旁看在眼里,当即抱拳一躬,也未几言,扶起高暧独自走开了。
“这外头天高海阔,无拘无束,比起那气闷的宫中可还很多了,我现在已惯了这闲散日子,还归去做甚么?”
“莫要提她!”
高昶沉声一哼,双拳紧握,身子竟自颤抖起来。
徐少卿察言观色,偷偷朝高暧眨了眨眼,与她避到一旁,只留他们两个在那边。
高昶那里肯依,可也不知是方才那一埋还没缓过劲来,还是乍见贰心神荡漾,那双臂膀竟沉沉的使不着力量,两人相扶相搀着竟同时跪了下来,搂在一起,捧首失声痛哭。
为何?还不是为了她么。
当初他留下一旨圣旨让位于晋王高昶,便奥秘失落,今后音信全无,东厂与锦衣卫广撒天下耳目,竟也没能探到半点讯息。
“大哥不成……快起来……”高昶死死抱住,不让他跪倒。
又看两人眉宇间另有几分类似,便更是奇特了。
“不!年老是效先贤禅位,高风亮节,千古难见,若按礼法当尊为上皇,岂可反来拜臣弟?”
高旭赶快先收了泪,扶着高昶起家,对来人讲解这是自家亲兄弟,前些年百口在边镇失散,自此便杳无音信,不想本日竟在这里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