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厂督大人,公主不过落水吃惊,身子侵了些阴寒之气,无甚大碍,只要服几副药,好生疗养调度,不日便可病愈。”
“旁人?是谁?”高旭惊诧问道。
两旁的内侍见他面如凝霜,眉间深锁,纷繁垂首而立,只叫了声“督主”,便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了。
过了好一会子,殿门复又被推开,那御药局太医仓促出来,趋步上前。
冯正带着几分哭腔道:“回寄父话,快一个时候了,主子仍未醒来,眼下还躺着。”
“皇妹的事,朕方才已传闻了,究竟如何回事?”高旭口中问着,并没昂首。
焦芳唇角一抬,摆手道:“不必,不必,寄父这把老骨头还能消受几年,用得着那般好宅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你千万莫往内心头记。我们做奴婢的谨言慎行那是本分,若心机全放在这些身外之物上,只怕再硬的命也不敷消磨的。”
高旭脸上一顿,抬开端来问:“甚么起因?”
轿中的司礼监掌印焦芳屈着干枯的手指,小扣着额角,脸上那“千沟万壑”纠蹙着,透出几分诡异狰狞的味道。
徐少卿“嗯”了声,几步来到门口,对那太医道:“本督奉旨前来探视,特命你为公主问诊,可细心瞧清楚,莫出了岔子。”
徐少卿领命而去,却步出了阁子,才一回身,面上便又冰封似的寒了下来。
徐少卿垂睨着他,眸中寒光一敛,便点头道:“既如此,本督自会向陛下回旨,你去吧。”
“厂督大人,下官已替公主诊过了。”
显德帝高旭正站在御案后,手提一支关东辽毫在熟绢上缓缓运着笔,面色却也是沉郁郁的,不见半分忧色。
盛烈的日光正自畅快的吐息着,四下里还是没有半分风息,连檐下廊灯的垂穗也纹丝不动,仿佛这殿宇楼阁间的统统都凝固了。
那太医躬身报命。
徐少卿好像被重锤猛击,身子也不由得一颤,霍然侧头望了畴昔。
中间的人天然立即将他拦住,问其启事。
“回督主,已回清宁宫去了。”
他这时便缓下了步子,见冯正趋步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寄父。”
见又有人来问诊,那太病院太医不由一愕,随即近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厂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