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眼中,透出几分滑头,笑道:“小弟天然不敢欺瞒上官。”
笑了笑,周世显轻道:“现在这朝局,大厦将倾,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摆布都是个死,总宪大人是情愿穷死,饿死,还是站着死?”
骆大人背后直冒凉汗,这读书人如果坏起来,他这个大老粗拍马也追不上,这算如何回事儿啊。
周世显心中骂了一句陈腐,这锦衣卫如何还染上品德君子的弊端了,堂堂锦衣卫甚么时候变得如许斯文了?
这个烂摊子,周世显天然不会去掺杂,在这大明末年,掺杂进党争的了局只要一个字,死!
“晋帮,晋帮。”
锦衣卫是干甚么的,替皇上干脏活,背锅的。
周世显想到的是诏狱里那些犯人,能进锦衣卫诏狱的,那都不是普通人,家里个个有钱!
他顺着钦犯名单往下找,略过一排排显赫的名字,很快落到一个不起眼的名字上。
周世显笑着点头,又心中凛然。
是谁把周延儒弄进诏狱的,也是复社中人。
这位骆总宪也是没有眼力价,比他老子骆思恭差远了,天子养着这么多锦衣卫莫非是安排?
再一想,这也怨不得他,锦衣卫是被东林党,被满朝的品德君子整怕了,整死了,整残了。
“成了!”
长此以往锦衣卫的锐气,也就消磨掉了。
这句话把骆养性说楞了,神采有些古怪,真正打动他的,还是最后这句话,皇爷天然是不会晤怪的。
几句话,把骆养性说傻了,这位风采翩翩的周至公子,如何满嘴的江湖黑话呢,还一套一套的。
三言两语,把骆养性说的内心打鼓。
骆养性本能的张大嘴巴,看着他快步分开,看上去就像是被点了穴道的木头人。
现在,却只能在诏狱里等死。
平阳亢氏,晋商之首?
“干他娘的一票!”
晋帮首富,这但是头肥羊啊。
周世显可不管那么多,直奔诏狱!
这大明的财务,算是完整崩溃了。
这一看不得了,倒抽了一口冷气。
骆养性听着听着,面色大变:“不可,决计不可!”
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一笔算不清的胡涂烂账,都快亡国了,东林党,复社还只顾着内斗呢。
此人敢情是个二世祖,提及来非常好笑,这报酬了逛窑子,连朝廷宵禁都敢违背,喝多了还发酒疯唾骂锦衣校尉,还被锦衣卫抓了个正着。
“只是?”
那些个品德君子呀,动不动便参上一本,一言分歧便群起而攻之,恰好崇祯帝又是本性子多疑的,一言分歧便杀头问罪。
周世显微微一笑:“此事小弟亲身去办,皇爷要问罪,天然有小弟一力承担,如此可好?”
诏狱内,签押房。
骆总宪吓坏了,锦衣卫诏狱里,关着的可都是钦犯啊……欺诈讹诈,私放钦犯,这但是掉脑袋的事!
就是这些读书人争来争去,争的大明亡了国。
周世显不由哈哈大笑,把卷宗合上,就他了!
周世显摇了点头,轻笑道:“总宪大人还真是……廉洁。”
这但是大明内阁首辅呀,还是万历老臣,三朝元老。就在客岁夏季建虏入关的时候,他还是总督天下兵马的督师大人,位极人臣。
这句话,给骆养性吃了放心丸,点了点头。
一名批示使,一名同知大眼瞪小眼,打趣过后竟相视无言。
骆养性又苦笑起来,心中却早已经被这几句话打动了。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我们是赤脚的,大人们是穿鞋的,不知总宪大人觉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