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顿时红了半张脸,“你胡说甚么!”
二夫人看了眼她面前的笔墨纸张,当下也明白过来,“锦姐儿是想画画吧?真不巧,征哥儿再有十来天就要结婚了,人家新嫁娘进门,瞥见一池子的残花败叶内心不免不痛快,再说,这风景式微,瞧着也不喜庆。婶婶就想着,把花房的碗莲移栽一些出来,活力勃勃的瞧着都雅。”
几天后,宋如锦再路过水池的时候,果然瞥见那些残败的荷花莲叶都被捞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房经心培养的碗莲,小小的一盏。绿油油的圆叶浮在水面上,或粉或红的小莲花顶风颤抖,相映成趣。
刘氏“嗯”了一声,“你去问问她的意义。她奉侍锦姐儿一场,给她相个好夫婿。将来锦姐儿出嫁,一家子都能跟去当陪房。”
宋如锦便见机地不再多问了。
“看够了?”曹氏挑了下眉毛,“都归去吧。”
“夫人可别这么说,二女人聪明着呢!孙先生前几日不还夸二女人画的秋菊可谓上品吗?”
曹家是二夫人的母家,论起来,这位曹瑢娘还是二夫人的远房侄女。干系虽远了些,好歹也沾了亲。
宋征急得顿脚,“别闹了,快归去!”
何况,靖西王府现在在走下坡路,说句不该说的,若今上驾崩,太子继位,头一个清算的就是手握兵权的靖西王。反观他们忠勤侯府,太子一日不倒,就有他们一日的繁华——娘家失势,婆家失势,便是锦姐儿性子软,嫁畴昔也没人敢欺她。
刘氏非常认同,“锦姐儿要有她一半的小巧心机,我就放心了。”
宋征站起来,好声好气地说:“mm们,可别跟这儿闹了,快回房歇着吧。”
偏宋征夙来是个不爱读书的。二夫人暮年也劝过,见劝不动便垂垂随他去了。现在的宋征最不耐烦听这些读书考功名的事,只道本身不是读书的料,让曹氏不必再劝。
宋如锦不知所措,“二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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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新婚伉俪,哪有隔夜的仇?宋征见老婆认错,也检验了本身,偶尔还乐意读几卷四书五经。一时皆大欢乐。
宋如云和他一母同胞,一贯和他靠近,闻言反倒头一个不承诺,嚷嚷道:“大哥娶了嫂嫂忘了mm!我们不过是想看一眼嫂嫂!”
宋如锦正筹算下笔,二夫人便带着一批人过来了,指着水池道:“把那些残荷都捞起来,换花房的碗莲出来。”
克日她同孙先生学了书画, 孙先生评价她“书如春蚓秋蛇, 画则得其神髓”。虽是半褒半贬, 但宋如锦可贵被孙知音夸一回,就挑选性地忽视了前半句话。现在凡是遇见合适的风景都要画上两笔。
“你想甚么呢?愣神半天。”暗香嗔了一句,猛地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指着疏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了!”
宋如锦便和徐牧之走到稍僻静些的角落。她猎奇问道:“公主为何申明不好?”
气候渐冷,屋子里的座椅铺上了枣红色团花坐垫。疏影就坐在椅子上,皱着眉一动不动。
晚间,暗香开了箱笼捧出一只粉彩蝠桃纹花瓶,对疏影道:“你去外头折两枝桂花来,我们摆在屋里,既闻着香又都雅。”
她把曹氏的语气神态仿照得惟妙惟肖,惹得刘氏连连发笑,顿了顿,又道了一句:“你这位新嫂嫂,是个短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