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扬州刺史刘繇带领众将回府,在府内设席接待麾下文武。
“倘若扬州尚在主公手中,笮将军当为上策。”是仪面色寂然,脸上全无神采。
笮融、薛礼,可文可武,暮年都在徐州混迹,两人交好。
“诸位先生,本日虽胜,但袁公路已连取豫州汝南、沛国、陈国,扬州大半,现命麾下纪灵、乐就等将率军十万,攻打徐州,连破城池十余座,已取徐州广陵郡,目前和刘备相持于淮阴,若非他主力不在,我等本日,定难于取胜。”刘繇在接到朝廷任命后,便一向顾忌袁术的权势,现在袁术模糊有成为天下第一诸侯的趋势,他的权势位居旁侧,就如同熟睡在卧虎一侧,袁术稍有行动,必然会颤颤兢兢。
右边几员战将,一字排开,张英、樊能都是刘繇旧部,久经战阵,气力不俗。
至于陈横、于麋,皆是军中偏将。
武将,除了太史子义,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更何况,此中有一个反骨仔。
宴会,篝火,热烈,鼓噪。
在他下方,顺次列坐,文有跟随刘繇渡江北来的孙邵、是仪,以及以月旦评闻名于世的名流许邵。
“袁公路,小人尔,公乃天子所授,扬州刺史,振武将军,扬州之主,袁术窃土谋国,乃乱臣之心,主公只须联络吴郡、会稽官吏豪族,聚扬州勇武之士,必可大破袁公路。”笮融一手抚须,一脸自傲满满地开口答道。
右边则是一众战将,刘繇亲信张英、樊能,笮融、于麋、陈横、薛礼,太史慈不在。
刘奇面对一众文武,脸上淡定自如,“父亲予我一营兵马,儿必当攻破吴县,擒拿陈瑀,再取那严白虎项上首级,献给父亲。”
“喏。”
“子将先生,可有良策?”刘繇思忖半晌,目光落向一向轻摇羽扇的许邵。
“少将军好酒量。”
“戋戋陈瑀,不过吴郡太守罢了,也敢违逆父亲,如此奸臣贼子,便是拥兵数千,也不敷挂齿。”正在此时,一声轻笑将场中世人惊醒。
“对岸袁军未去,一营兵马,不成等闲变更。”刘繇眼中掠过几分绝望之色,他固然号称麾下有三万部曲,但实际上,颠末几次大战,除却驻守诸县,现在镇守江岸的兵马,不过两万之众,尚能和对岸袁军持平罢了。
齐刷刷地十几道目光同时落到上座左边的刘奇身上。
“子川先生所言甚是。”坐在他左边的薛礼当真点头,明显是比较附和笮融所言。
刘奇一一打量着世人,他在穿越之前,正幸亏研讨东汉末年江东史册,按照记录,刘繇麾下这几人,能信赖的占大多数,但才气和职位符合的,很少。
谋士当中,是仪刺史之才,孙邵国之干才,许邵,不敷为信。
刘繇神情错愕,眼中似有欣喜,“奇儿,可有良策?”
少歇,世人尽皆面红耳赤,行酒正酣。
“诸位且畅怀痛饮,本日,我等不醉不归。”
当他抬头面不红气不喘地一口饮尽后,将酒杯倒扣表示。
“好。”
“哈哈,畅快。”连饮两杯,刘繇已经满脸通红,他大手一挥,“传令,取酒百坛,赐赉军中将士。”
刘繇俄然回眸看了一眼低头思忖的刘奇,“本日大胜,为父不堪酒力,奇儿,你且替为父敬诸文武一杯。”
“哼,子羽先生所言差矣,今袁公路麾下张勋、桥蕤率军两万,驻守江岸,我军倘若私行南下,必为袁军所趁,到时丢了曲阿基业,怕是悔之晚矣。”笮融当即便寻到了此中的缺点,出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