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胡图平生经历过无数风波,蓦地间见到这等景象,双手禁不住狠恶颤栗,膝盖酸软,几近站不直身子,问道:“为……为……为……”喉头干枯,发不出声音。
胡图哼了一声,道:“我平生在江湖上闯荡,可向来没见过火么妖妖怪怪。我们瞧瞧去。”说着拔步出厅,走向马厩。
待一群人无功而返之时,在镖局大门瞥见一片狼籍。
崔镖头望着胡图,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式。胡图点了点头,崔镖头双掌拍出,喀喇一声,门闩折断,两扇门板向后伸开,随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后伸开,如此前后摇摆,收回吱吱声响。
当晚胡为睡在胡图中间的房间。胡图翻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袜都不脱下,单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当即跃起迎敌。
胡为道:“爹,甚么都没留下,只留下这么一个手帕。”
胡图晓得事有蹊跷,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断气,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胡图更不打话,快步来到大厅,只见厅上本来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开,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十七具尸首。
一护院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无半点声气。
胡图道:“仇家是谁,眼下还拿不准。我看他们不会只砍倒两根旗杆,杀了两名镖师,就此了事……”
陈七道:“少……少镖头……死了。”胡图听他说“少镖头死了”,这不祥之言入耳,说不出的厌闷烦恶,但若由此斥骂,更着形迹。
他回到东配房中,喝了杯热茶,心乱如麻,始终定不下神来,走出大门,见两根旗杆已齐根截去,心下更是烦恼,直到现在,仇敌已动手杀了镖局中二十余人,却始终没有露面,亦未正式叫阵,表白成分。
胡为当下便将追杀阿秀一家之事;和杜君宝二人产生抵触;包含之前三人的恩仇;等等环境,一一照实说了。
只见奔出去的是三个护院,为首一人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
胡为点了头,胡图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叮咛一名护院:“请其他镖头到东配房说话。”
三人到得东配房,胡图问儿子:“到底是如何回事?”
胡为道:“掉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多数是他们仓促拜别,清算东西时没瞧见。”
虎威镖局,胡图正在后厅歇息。忽听得厅外人声鼓噪,跟着几小我脚步短促,奔了出去。
崔镖头一撞开门,胡为仓猝上前,见院中并无动静,高举火把,走进屋去。十多小我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不见有人,屋中的被褥、箱笼等一干杂物却均未有非常。
胡图问道:“夜里没听到马叫?有甚么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