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在青州住了十年,洛州栖霞山法门寺之盛名她自是晓得。
薄若幽拢在袖中的手微微紧攥,“是,民女明白。”
薄若幽一阵倒吸冷气,拉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大腿疼到麻痹,脚蹬都有些踩不稳,可开弓没有转头箭,她若此时说不成,也不知霍危楼会如何。
霍危楼高低打量了她一眼,想说甚么又忍住了,待至楼下用了早膳,一行人出了厅门筹办御马出发。
霍危楼语声更严厉了一分,“若骸骨当真是净空大师,他何时灭亡便是个疑窦,且若能查清当年之事,或许能找到那枚丧失已久的舍利子,这些年来,外界都不知舍利子早已丧失,每年的万佛大会亦还是开着,此番是发明了骸骨才停息了,此事你知便好,不成告与旁人。”
听着福公公口中所言,薄若幽眉心微动,公子世子是谁她不知,可刑部侍郎她却听的明白,此番洛州之案不但武昭侯亲临,另有刑部侍郎自都城南下,可见是桩重案。
薄若幽秀眉微扬,此事她有所耳闻。
霍危楼行动生风,福公公赶紧带着薄若幽跟上去,待上了楼,便见霍危楼停在了中间一间上房之前,指了指绝顶那间,“你去那边。”
霍危楼转眸,目光落在了朱漆宝盖的马车之上,马车富丽健壮,可这一日未曾停过,薄若幽虽一言不发,却早已被颠的面色发白,中午进食之时,霍危楼晓得薄若幽只吃了小半糜饼,他眸光微沉,“至前面村镇,寻一处歇脚之地。”
霍危楼神采却未有松动,“她与你与我都并无干系,此番差事了了后,她便要去往别处,你届时待要如何?幸而她知进退,不然你待她之美意,只会害了她。”
清辉泻地,她身子半仰着,乃至于霍危楼一眼就看到了那滴泪珠,他眼瞳暗了暗,扶着薄若幽的手也僵了一瞬,而看到薄若幽双腿还以本来的模样诡异的僵着,他俄然眉头一动,竟然伸手,一把将薄若幽的裙摆掀了起来。
给薄若幽筹办的是一匹体格健硕却个头不高的和顺黑马,霍危楼翻身上了马背,转眼看着薄若幽,他这般一看,其他包含福公公和绣衣使在内的十多人,也都齐齐望着薄若幽。
薄若幽忍不住问:“莫非此番是为了清查舍利子?”
“多谢公公,侯爷若无叮咛,民女便辞职了。”
薄若幽现在已没了常日里的机灵反应,整小我愣愣的张了张唇,待明白霍危楼之意,方才松开缰绳要上马来,可她刚一动,大腿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直疼得她小脸皱成一团,眼底泛出了难以自控的泪花。
霍危楼眉心轻蹙,马鞭一扬,更快的往前奔驰而去。
掌柜转头一看,见薄若幽和福公公站在当下,而霍危楼也未进门,便笑着低声解释,“这二人昨日住出去的,本是要去栖霞山法门寺求子的,因法门寺仲春初有一场万佛大会,可昨日走到此处才得知,说法门寺佛法大会本年不办了,本日留了一日,想等等看动静会不会变,看模样是筹算归去了。”
福公公眉头一挑,“定要办好差事才开口,莫非,是和你行仵作之术有关?”
霍危楼听他此话,再如何要疾言厉色,也都摆不出了,无法点头:“罗嗦――”
怪道令霍危楼千里南下,原是为了此案,关于法门寺地宫供奉着佛陀舍利的传播一向都有,只是三十年一开的祈福法会专为皇室天家统统,平常老百姓不得参与,再加上三十年才一次,是以名声还没有一年一度的佛法大会来的大,可事关皇室,舍利子丧失,高僧主持亦或许早已身亡,这般算下来,这桩案子当真该武昭侯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