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就要起家,福公公一把将她按下,“别慌,咱家现在看你,就和看小侄女一样的,你不必与咱家见外……”
松了口气,薄若幽吃紧应了一声,又赶快出来擦身换衣,比及霍危楼房门口的时候,头发只松松挽着,发尾上还滴着水珠。
这话是对着薄若幽而言,她应了一声,转眸便见掌柜面色奇特的看着他们,仿佛感觉二人的干系很不像兄妹,福公公指了指绝顶的屋子,“逛逛走,去瞧瞧――”
薄若幽忍不住问:“莫非此番是为了清查舍利子?”
薄若幽应是,又忍不住问:“可公公刚才说刚死了人?”
掌柜转头一看,见薄若幽和福公公站在当下,而霍危楼也未进门,便笑着低声解释,“这二人昨日住出去的,本是要去栖霞山法门寺求子的,因法门寺仲春初有一场万佛大会,可昨日走到此处才得知,说法门寺佛法大会本年不办了,本日留了一日,想等等看动静会不会变,看模样是筹算归去了。”
福公公笑呵呵的应了,“不错不错,老奴跟着侯爷一起从都城到青州但是快累坏了,此番我们悠然些,到底是十年前的案子了,再迟误几日又如何?”
夜色在此时覆盖下来,薄若幽推开窗便能看到堆栈后院中庭的残雪,几株树干虬结的老柳树枯着枝丫鹄立在水池一侧,离得近了,或许能看到其上冒出的嫩芽。
探路的绣衣使道:“侯爷,此处名唤秀水镇,前后百多户人家,有两处堆栈,小人已将空房多的来福堆栈包了下来。”
霍危楼站在厅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可看了福公公一瞬,他没说甚么进了厅门,薄若幽天然不敢认了这声蜜斯,下了马车有些犹疑的看着福公公,福公公却上前将她虚虚一揽,“不这般说,这一起上,大家都要将你当作我们少夫人了。”
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落下天涯之时,一行人入了一处小镇。
“会骑马吗?”
薄若幽在青州住了十年,洛州栖霞山法门寺之盛名她自是晓得。
霍危楼行动生风,福公公赶紧带着薄若幽跟上去,待上了楼,便见霍危楼停在了中间一间上房之前,指了指绝顶那间,“你去那边。”
霍危楼却冷着一双眸子看着他,“你那一声蜜斯若被母亲闻声,可知她会如何?”
落日西下,金色余晖落了满山,越往西北,夏季余雪愈厚,官道两侧,更是皓雪层叠,连缀远去,福公公高坐马背之上,见薄若幽不言倒也不诘问,只瞧她巧笑倩兮,眸拥霜雪,一时目光更温和了些,“你这般想是对的,侯爷向来论功行赏,不过……”
长公主乃是霍危楼亲生母亲,当今陛下的亲mm,福公公是照顾长公主的,她何德何能?
怪道令霍危楼千里南下,原是为了此案,关于法门寺地宫供奉着佛陀舍利的传播一向都有,只是三十年一开的祈福法会专为皇室天家统统,平常老百姓不得参与,再加上三十年才一次,是以名声还没有一年一度的佛法大会来的大,可事关皇室,舍利子丧失,高僧主持亦或许早已身亡,这般算下来,这桩案子当真该武昭侯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