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一撩长袍,踏着竹梯便登了上去。墙头上本来积满了灰尘,唯有这一处墙头上的灰尘少了很多,模糊还能够看到几个恍惚的掌印。卫平明白了,韩寿本来并非从墙头上跳进跳出,而是用手撑着墙头出去的。看到这些掌印,卫平嘴角浮起一丝坏笑,回身说道:“若芷,多取些碎陶片过来。”
卫平哈哈笑道:“彼苍白日,甚么贼如此大胆,敢在这时候跑到太尉府来?”
却说贾充召韩寿来见,等了半天,并不见他的人影。若在平时,他免不了要派人将韩寿传来,严辞呵叱一番。不过他明天甫得佳婿,表情恰好,也就没有和韩寿计算,本身研起墨来。本来嘛,一些触及到首要奥妙的奏章都是他本身完成的,只不过这份奏章能够进步他的名誉,倒是不介怀鼓吹出去,以是贾充才筹算借韩寿之手。既然韩寿久传不至,他也只好亲身动笔了。
那处韩寿常常出入的墙头已经被插上了很多碎陶片,陶片向上的一头,卫平还特地磨了一下,立时锋利了很多。只要那韩寿把手搭上去,只怕当场就会血流如注。想像着韩寿痛苦哀嚎的模样,卫平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一下,悄悄祷告道,韩寿兄啊韩寿兄,你既然把贾午送你的定情信物用作抵押,那是你们缘分已尽,也休怪我老卫领受了你老婆。既然如此,你就该知机而退,安安稳稳做你的司空掾,如果再对贾午念念不忘,少不得叫你吃些苦头!
贾充表情恰好,也没有指责他,拿起奏章看了两遍,对劲地点了点头,方才挥手道:“韩寿,你将这份奏章誊抄一遍,老夫要立即进宫。”
本来,若芷确切是奉了贾午的号令返来找郭槐讨一支珠花。郭槐心疼女儿,对于如许一个小小的要求天然满口承诺,很快便叫人取来了珠花。时候还早,若芷便顺道回后园去取一些本身的物品,不想却碰上了满脸焦心的韩寿。当初给韩寿送信,让他跳墙出去幽会贾午的恰是若芷,此时她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撒了个谎,说是老夫人顿时要过来,这才将韩寿惊得又从墙头上跳了出去。若芷也不敢再在后园逗留,正待赶回朱雀街的府中,不料却又撞上了卫平。
想到这里,卫平挥手道:“若芷,取梯子来。”
韩寿不敢担搁,从速提起笔来。他的字本来也写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贾充召入门下,充作一名司空掾。但是跟卫平一比,却又差了不止一筹。
卫平翻开布包一看,满是些锋利的碎陶片,将布包都割破了好几处,不由点头道:“倒是辛苦你了,找来这很多碎陶片。”
…
若芷那里晓得卫平内心想着甚么,承诺一声,从速跑去中间叫过一个小厮叮咛了几句。不一会儿,阿谁小厮便扛来一架竹梯架在墙边。
直到贾充已经把奏章草拟结束,韩寿这才华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仓猝参拜,忐忑不安地说道:“部属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