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兰大吃一惊,她亲眼看到李氏已经摔死在井中,不知马隆要带上来的到底是甚么人。她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怦怦地跳了到了嗓子眼。跟着马隆一声令下,只见两名流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来到近前,将其往地上一丢。独孤兰这才放下心,下认识地伸手拍了拍胸口。却不想她这一番神情行动早落入了卫平眼中。
李氏脸上那几朵桃红却更加地鲜艳了。她是过来人,又把事情朝着那方面想,天然觉得独孤兰是要玩某个花腔。阿谁姿式多少有些屈辱,她出身士族王谢,又贵为县令夫人,再加上生性霸道,在自家丈夫面前是断断不肯的。只是在奉养若罗敏达时,她就已经丢弃了廉耻,甚么样的姿式都做过了,又怎会在乎再来一次?何况她现在另有求于这个年青的兵士。
直到此时,李氏才惶恐起来,手脚乱舞,乃至连呼救都健忘了。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便听井底传来一声闷响,再也没有了动静。
卫平只当她私放走了某个族人,倒也没有多想,挥了挥手,道:“你派几小我守住院门,任何人不得擅入,等候护军大人发落。”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你亲身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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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纪县城被叛军攻占,老天也只落了几个零散雨点,这口井当然也是一枯到底。古迹固然没有产生,但井底也不会有人,不然卓晨不成能看不见。至于叛军占据县城以后,这片后园更是连鬼影子不都不见一个,李氏才不会信赖井下有人。在李氏想来,独孤兰必定是要借着荒草的讳饰,跟她行那轻易之事。在来到后园之前,她就早有筹办,脱起衣服来竟没有涓滴心机承担。
独孤兰这才晓得,李岱竟然是李氏的亲弟弟。幸亏卓晨始终杜口不言,她杀死李氏的事一时还不会露馅。即便今后李氏的尸身被人从枯井中发明,说不定她已经回到洛阳了。
独孤兰俯身朝井下一看,只见李氏伸直在井底一动不动,披垂的玄色长发中间,红的白的流了一大摊,阵阵血腥气扑鼻而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若罗敏达向来不把这些掳获的汉人女子当人看,除了给她们披一件御寒的外套,底子不准她们穿戴亵衣亵裤。李氏腰间的衣结一松,身上便再无拘束,起首映入独孤兰视线的便是两团颤巍巍的乌黑肉球。
“该死!”独孤兰朝着井底啐了一口,又拣了根枯树枝把李氏脱在草丛里的衣服挑起来扔进井里,这才拍了鼓掌,朝着前衙走去。明显,就连李氏的衣服她都嫌脏,不肯意用手去碰。
此话一出,卫平便明白了,马隆本来是为他好。他是监军,如果晓得卓晨叛变投敌,天然应当将其明正典刑,这是他的职责地点。但是卓晨能够当上县令,其背后必定也有着必然的家庭权势,措置了他,就有能够获咎一大群人。马隆固然是员武将,却也不是不通油滑,不然他也不成能由一介百姓而步步高升。他晓得卫平是河东卫家的人,并且这段时候打仗下来,他对卫平也比较赏识,以是才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将来出了题目,天然也是他本身的任务。
李岱却尽管诘问道:“卓晨,家姐现在那边!”
一向冷眼旁观的卫平不由皱起了眉头,暗生警悟。直到瞥见独孤兰凶恶的目光,卫平才记起秃发慕雅的遭受,也才想起卓晨和李氏是谁。据秃发慕雅所说,卓晨畏妻如虎。现在从李岱的表示来看,卓晨害怕的只怕不是李氏本人,而是站在李氏背后的全部李家。也就是说,李家的权势要远强于卓家的权势,卓晨和李氏的联婚,底子就是一场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