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与秋云水有何干系?
“巧莺――”,秋云水似是极其震惊,神采煞白,呆愣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子一把扑到巧莺身上,抱着她温热的尸身,眼泪连缀不断地淌到腮边,哭得还是那般清濯,不染灰尘。
看来她的心计比他所想的深沉太多。
狄应浓眉紧蹙,叹了口气,
秋云水暗自松了口气,偷偷朝右后侧的文尝递送了一记眼神。
狄应嘲笑,刚欲张口,堂下文尝俄然“哎呦”一声,歪倒在侧,头上的金钗好巧不巧摔落在巧莺手旁。
“巧莺,你父母就在府内!快道出真相,我饶他们不死!”
秋云水站起家,慢条斯理地抹去了腮边清泪,
“如果我起初提点了她,她便不会死了,对吗?”
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或许巧莺恰是奉主行事。
秋云水叹了口气,缓缓道,“老爷是多么谨慎之人,当日位于贩子上不与她计算,不是说暗里便不会暗查。查出巧莺并无姑母堂兄一事,必会追根究底,问个明白。你晓得,老爷最恨府中有人与外人勾搭。”
“是”
秋云水心头一紧,袖下蔻丹不由掐进了肉里。
文尝点点头,深有此感。
本日能赢,何愁来日不能达成所愿?
文尝喘了口气,“奴婢也不是没见过这等场面,只是未曾被扑了浑身的血,一时缓不过劲。”
恍然醒过神来,朝秋云水看去。
文尝顿了顿,缓缓说道,“奴婢常日里虽与巧莺看不过眼,但见她本日为了夫人甘于舍命,奴婢也感觉可惜了些。如果・・・・・・”
“如何,真吓着了?”
“老爷,”秋云水俄然发声,“巧莺虽行差踏错,但与她家人毫无干系,还请老爷大发仁慈,放她父母拜别吧。”
她天然晓得“巧莺父母在府”不过是老爷情急之下想要诈出真相的谎话,老爷也明白瞒不过她。
“丫环巧莺私通外男,现已认罪伏法,拖出去,好生安葬。”
话音初落,巧莺但已拔出金钗,顿时,鲜血四溅,合座红。
“如此,便只要一个别例――逼巧莺认罪。”
“也罢,既然她已认罪自戕,我便不究查了。”
说完,起家往外走去。
秋云水又是莹莹一笑,“巧莺的忠心是因我之前冒死保她,你当真觉得她忠贞不二?”
压枝看着巧莺垂垂生硬的尸身被随便裹进了一张芦席,被扯着双脚牲口般拖出门去,头颅倒垂,撞到了门槛上,“咚”,沉重的闷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死死睁着的眼睛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愈发寒意彻骨。
但是除了秋云水和文尝,秋府的上高低下数百人一个不落皆被斩杀,即便有漏网之鱼,也该被随后的那场滔天大火烧得灰飞烟灭了,断不会另有命活。
狄应未有发觉,接着道,“他既负了你,不如奉告我,他现在身在那边?我可代你施以惩戒。”
文尝忽觉面前之人分外陌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无能巴巴陪着乐呵。
莫非与当年孟州之事有关?
“夫人不怕她临危反叛叛变夫人吗?”
“嗯,确切如此。”
文尝半天没言语。
“内院之事但是经过你口传出去的?”
不太短短几个呼吸间,狄应已棋差一招,巧莺手疾眼快地捞起金钗,不待旁人劝止,没有半分踌躇,直插颈上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