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云水居便跟着热烈了起来。
可平常萧氏并非如此行事,自打狄令短命,她一夜间变得心机深沉,精于算计,办事油滑,断不会这般无所顾忌,不吝鱼死网破也得磋磨梦中的尤氏。
到底经谁传了出来?
可那二人所言,母亲产子、打压妾室皆属内院秘辛,便是与父亲交好的朝堂同僚也难晓得一二,如何现在百家传世人知了?
压枝闻言,忙取了团扇来,绕到秋云水身后,悄悄地高低煽动。
最惹人谛视标,是被人拖走的萧孺人,不哭不闹,嘴角还挂着奇特的笑。
另有,她到底说了甚么,竟将尤氏吓成那副模样?
为此,她搭上了位份。
看门的金婆婆跪于人前,掌嘴二十,肉乎乎的双颊比胸脯还高,动手的仆人又重又狠,已经飞出了两颗大牙,血水混着唾沫乱溅。
假山后的丫环缩回了脑袋,啪嗒啪嗒一起小跑,跑到另一个丫环身边,细细低语,那名丫环听罢,又一起小跑,跑到另一名丫环身边・・・・・・如此展转,便传到了巧莺耳中。
“老爷来了便来了,你急甚么?”,巧莺不待她说完,怒斥道。
丫环连欢当众剥衣杖刑五十,头十杖,响彻云霄,次十杖,一声比一声惨烈,中间十杖,呼声渐弱,再十杖,没了动静,最末十杖,不过杖尸臀。
她晓得,萧氏想必也不会落于人后,那么,为何非要在尤氏临死前去见她呢?
莫非是嫌她死得慢?
“狄家主母动手也忒狠了些,不知毒死了多少娃儿・・・・・・”
萧氏一愣,而后竟全不计算地叮咛身后的奴婢,“去,取药膏来。”转过甚,对狄琼之温温切切安慰道,“不管如何,夫君先进屋换下衣袍。”
巧莺仍在张牙舞爪叙说着,秋云水却已魂飞天外。
话音刚落,便闻声一声冷哼,“好个狗胆包天的丫环,老爷来了便来了,好,说得好”,随之,狄应一脸黑沉地禹步跨了进门。
尤氏本有转好之相,为何又俄然昏迷?
狄琼之这副模样,实在不该再回礼部现丑,略加思忖,转头朝本身的府邸走去。
虽说太医曾言,得仙鹤草尤氏可活,可那是在她昏迷之前。
“传闻有几个妾室现在还是疯的,就因失了孩子・・・・・・”
总感觉,有些事,她不知,那两人却心知肚明,到底是何事?
“狄将军性子非常暴戾,动则吵架,怒而砍杀・・・・・・”
依着父亲的性子,他该早下了严令,府内临时制止群情此事,如何又能传得满城皆知?
“夫君,这是如何了?如何落了一身伤?”,正妻萧氏劈面走来,看到他一脸青紫,浑身狼狈,大吃一惊,忙走上前来,体贴道。
秋云水撇开她近前的双手,摇点头,“无妨,天太热了。”
“妇人多嘴!”,狄琼之恰是不快时,口气便有些伤人。
青澜院口,诸般好戏纷繁登台。
怕不止如此。
于春晖院疯掉的婆子又有何干系?
当真只是因为尤氏命不久矣吗?
非也,萧氏恨不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于萧氏而言,她死得越慢越好,这般,才气受更多的折磨・・・・・・对,受更多的折磨!
“是狄将军当年疆场带返来的冤魂,全部将军府怕都盛不下・・・・・・”
秋云水刚要点头,便见一个丫头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夫人,老・・・・・・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