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闻言,指尖随便拂过甚上朝云近香发髻,将一缕墨发悄悄缠于指尖,本是最随便不过的行动,倒是魅然天成,“苏公子一起尾随江月,此时才愿现身,这份耐烦亦是他们比不得……”
西江月绯色唇瓣紧抿由朝云近香发髻上垂下的一缕发丝,一枚泛着清寒光芒的银针便直直逼向苏长烟,使他不得不松开本身连连后退。
“啊……”男人见状,手中染血长刀颤颤提起,指向西江月,他染了血的脸上,眸中惶恐怒意更加显得狰狞,“你!你!你杀了我兄弟!”
西江月面色涨红,不待她将话说完,苏长烟手腕突转,五指如爪,死死攥住西江月后颈。
软轿内。
“若论行事狠辣果断,他们自是比不上女人。”十余丈外,苏长烟负手而立,面庞还是平淡似水,看不出涓滴波澜。
竟不想,她发髻当中也有暗器!
掀帘男人三十多岁,看着面前少女,倏然怔住,一时竟健忘前面行动。
“刀明显在你手上,为何说是我杀了他?”西江月看了眼脚下垂垂落空知觉的男人,轻叹道:“柔嫩寡断之人,终难成事。”
苏长烟见状,虽是心中生疑,却依难抵心中担忧而回顾。
他自认躲过一劫,再不肯错失动手良机,赶紧提刀上前,欲为兄弟报仇雪耻,却不想脚下一软,整小我便重重颠仆于地。
皓月还是未能抵挡苏长烟所用美色苦肉计,终还是乖乖跟他归去去吃药膳。
“你如此……就不怕皓月伤……”
她小巧娇小身子跟着马车悄悄摇摆,更似扶风菡萏,惹人垂怜。
皓月亲身送西江月上轿,手中还握着她方才留下的请柬,直到看着那顶青色软轿垂垂消逝于街头,才肯随苏长烟一同拜别。
似是顾忌西江月先前行动,苏长烟瞬时封了她周身几处穴位,令她行动受阻。
明月楼中。
*
西江月广袖之下白玉指尖悄悄挑起车帘一角,看面前街景缓缓后退,心中思路翻涌如涛。
待软轿行至贩子绝顶,即将进入中城之时,伴随几声闷响,轿身随之一晃,便踉跄落地。
“我管他们是何人?归正,令我离梓纾心中生厌之人,都该死!”离梓纾精美面庞上,晶莹泪花还未滑落,双眸当中却已出现与她清纯样貌不符的阴冷杀意。
“好了,傻丫头。”离梓之终还是被她那委曲模样看的心软,忙从袖中取出锦帕为她拭去眼中泪花。
忽而,有一手蓦地拉开车帘,一身着平常小厮衣袍的乌黑脸庞闪现于面前。
他痴痴望着轿内绝色女子眉眼间浮起的浅淡笑意,蓦地暴露满口黄牙,恍忽间,便要伸手去抚摩她白净脸颊。
似是汗水流进伤口,男人咬牙倒吸一口寒气,重重踹了一脚轿门,骂道:“周茂你这孙子还在墨迹甚么?从速毁了那娘们的脸,我们也早些归去跟大蜜斯交差领赏。”
苏长烟枯瘦的手紧紧卡住她苗条光亮的脖颈,苗条指尖轻捻她耳后肌肤。
离梓纾用力绞着身上衣裙,本来粉嫩脸颊现在已近乎滴血,都雅的眉眼亦尽是委曲。
“你的刀……”西江月清寒眉眼间笑意不减,划过骄阳之下从刀尖缓缓滴下的血珠儿,似在提示面前男人究竟是何人杀了他兄弟。
西江月借口出门时候久了,身子困乏便要回府。
双眸当中噙着泪花却不落下,就那般直直看向离梓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