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氏仍旧不对劲:“老太太莫见怪,媳妇也是心疼我家大姐儿,她吃了这般苦头这些……怕是不敷还的。”金银铜锭一个没见着,算甚么诚意。
长公主不动声色道:“哦?老迈媳妇说说,你想要甚么?”
蒋氏恭敬垂首道:“儿媳未曾教养好四姐儿,实在该罚,只盼婆母罚得重些,好叫四姐儿明理。”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伴计却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负气普通。
朱姨娘神采微变,却只浅笑道:“按理说妾身是不该多说,只茉姐儿身上也留着妾的血,倒是不能不管,就是清姐儿,妾身也是很心疼的。”
蒋氏低着头,心道:“这《训蒙文》是给年幼的孩子开蒙用的,现在叫多氏抄也就是说她没教养、不识礼了,看多氏这模样摆了然是没读过的,实在替她害臊……”
长公主放下银著,对意姐儿道:“阿萌可知为何要罚清姐儿做一百件绣活?”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甚么时候主子说话,下人也能插嘴了?”长公主带着十几个婢子婆子,款款而来。
多氏又眼眶一红:“我儿真真是薄命的,现在清姐儿这般作践本家姐妹,二弟妹还回护着,倒是不拿我儿当人看了,公爹可为我儿做主。”说罢又要跪下叩首,被国公爷拦了。
意姐儿肃容道:“阿萌受教。”
国公爷沉声道:“此事我也晓得了,茉姐儿是大姐,有了好的身为族妹贡献给姐姐乃理所该当之事,四姐儿也太不知礼数了些,当真在理取闹!”
国公爷有些发怔,却不再拦着那几个婆子。
蒋氏求之不得,恭敬地承诺了。
长公主面无神采,持续对蒋氏道:“老二家的,你来讲说你错在哪儿。”
长公主叫贺姑姑扶着,看也不看一眼国公爷,一起上了主位。
长公主面色稍缓,沉声道:“既如此,清姐儿禁足半年,抄《女则》五百遍,另罚为大姐儿亲手绣满百件绣件赔罪。”
长公主看她一脸孩子样儿,叹了口气,那银著夹了被切得只要拇指大小炸成金黄的鱼饼送入口中,鲮鱼的细嫩肉质咬开了另有汁水流出。
长公主挑眉道:“本宫瞧着这家风确是该整一整才好,免得有人道我皇家出来的公主不会清算外务,丢了贤人的脸面。”
国公爷怒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下如此重手,真真暴虐。”
意姐儿拿小银勺挖了一小块固结的炒牛乳送进嘴里,感遭到满口的*味不由眯了眯眼睛,饱满的桃肉和牛乳的细致口感,吃对劲姐儿眉开眼笑。
一边的朱姨娘感喟一声道:“四姐儿好歹年幼了些,虽不知礼数,按妾身看,好好教养着还是能像个闺秀模样的,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多氏让罚了,表情本就不好,不耐道:“你一个小女人懂些甚?这国公府的名头难不成便不是名头?便是老太太也不会让这事儿给旁的不相干的晓得的。”
在世人觉得事情结束时,长公主又开口了:“此事归根结底是亲家送来的璞玉,本宫看着茉姐儿又是个和睦弟妹,恭敬和顺的,垂教员的可想过如何做?”
长公主:这些小辈当真烦人。
蒋氏那里能听一个妾指责自家女儿,何况“闺秀”被一个妾提点出来实在是有些有辱门楣了,当即对国公爷屈身道:“是媳妇未曾管束好女儿,求公爹给媳妇个机遇,让我亲身教她改过。”也好过叫劣等人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