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吕老太太气得不可,只拍这榻上软枕道:“我瞧着你是吃了迷心药了!出去这一遭倒是学了很多歪门正道,来对于你端庄的姨娘!”这番作态竟是和她阿谁死鬼母亲差不离!
意姐儿回了本来住着的拂绿阁,想了想转头对知棋道:“你去派人回了外祖母,便道那姨娘待我不敬,降贱籍。”
父亲吕仲之,早已不是她走时阿谁翰林小官,现下已升为从五品翰林侍讲学士。官职虽不大,倒是个能露脸的,偶尔给贤人、皇子们讲经读史倒也得了几分喜爱。意姐儿犹记得,上辈子她病入膏肓时候,父亲已是礼部侍郎。虽无缘拜阁,升迁之路却不成谓不快。
意姐儿瞪大眼睛,似是有些利诱。
端哥儿上前掐住意姐儿白嫩的面庞,嗤笑道:“好你个吕阿萌,一别数年,竟只给哥哥每月送来六方帕子四双鞋子,也不见你写封信。”不说鞋子,便是帕子一开端也绣得歪歪扭扭的,他拿出来倒叫同窗好一阵笑话。
意姐儿眉开眼笑地拉着端哥儿的手道:“哥哥也一道吃!”
吕老太太已在堂屋里等着了,见着意姐儿倒是先打量了她几眼,怪声怪气开口道:“总算晓得返来了,不然旁人还当我们府只荷姐儿一个闺女。”
那王姨娘更是拿着绣帕似要抽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曲,拿一双盈了泪水的眼睛去瞧着吕王氏。
百芳宴再如何昌大也不过一日时候,世人热烈到傍晚,便散了。
那妇人打量着意姐儿“咯咯”笑了两声:“好斑斓的女娃儿,我倒是从未见过的。”说罢便用手去触碰意姐儿的小脸。
她分开时府里也不过是个四进院子,现在倒是扩建了很多。
那荷姐儿瞧着意姐儿拜别的背影眸色忽明忽暗,不知想些甚么。
端哥儿拉着mm的手,内心欢畅得快溢出来。他鬼使神差地拿出个纸袋子,对意姐儿道:“猜猜这是甚么?”
吕王氏也点点头道:“这般不孝,定是要治一治!”
那妇人似有些不乐,冷声道:“是呢,现在这府里也是我在打理着,女人如果缺了甚么,可来求我。”
端哥儿笑着弹弹她的小鼻子,笑道:“我还要去念会子书,这可迟误不得。”
过了一日,办理完了行装,意姐儿便告别了国公府世人,回到吕府。因着长公主身份,也未曾同去,派了得力的两个丫环相随。
金珠又端来一小碟子凉拌鸡片来。
意姐儿瞧着端哥儿狼吞虎咽地,不由有些心疼,怕是哥哥畴前为了读书都顾不得肚子饿了。
吕仲之本就心烦,瞧着她的模样不由道:“如何又哭了?”
一边吕仲之下了衙,还未曾宽衣,便闻声房里一阵阵幽幽的抽泣声儿。
一边的荷姐儿掩口笑道:“您说甚么话,表妹现在已有县主之位,我怎可与她相提并论?”说罢起家下榻,便要对意姐儿哈腰下拜。她现在已是快及笄的姐儿,身量抽条得更加纤细,说她是面若芙蓉柳如眉,再得当不过。
长公主点头道:“本宫已晓得,过两日便把姐儿送去,叫他们务必不准使得姐儿刻苦头。”
一边的银宝恭声道:“想必是吕府待久了,姨娘不知这朱紫家的端方,你便是个良妾也不过一个下人,安敢对我这个嫡出长女饶舌?且不知你这般少说也要罚五十戒尺。”
意姐儿由着她下拜也不禁止,生受了她一拜,才虚虚一扶,瞧着荷姐儿笑意盈盈道:“表姐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