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之听着也放心,更加不肯因着个妾室同女儿闹得不镇静了,便点点头道:“你瞧着办罢,只不成过分火。”
意姐儿瞧着天晚了,本想要叫金珠几个关了拂绿阁大门,派几个婆子守夜便是。不想,外头看门的婆子来报,老爷来了。
端哥儿瞧着mm手里提着的糕点不由笑道:“你今儿个给哥哥带了甚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
吕仲之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
王姨娘有些怔怔地由着几个丫环扶了下去。
王姨娘哭道:“你安知?她早去了那国公府不知几年,你安知她还是个甚么模样,今儿个一来便要打我的板子,把阿娘都气得不清!大家皆说那深宅大院不好呆,她在那国公府待了这些年,少说也感染了些许不好的风俗,这般模样竟似目中无人普通!”
这般骇人的眼神,若不是她肚子里另有个孩子,王姨娘觉着吕仲之都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吓得连哭闹都健忘了。
吕仲之又问道:“你怎地把你王姨娘贬成贱籍了?但是真的?”
吕仲之扭头道:“阿萌返来了?如何未曾有人报给我?”
吕仲之未曾回到院子里安息,只叫小厮泡了一壶浓茶,又看起了公文。看了一炷香时候,恰是抄誊写写作讲明的时候,便听着小厮来报导:“朱姨娘来瞧您了。”
吕仲之一身官府,唇边蓄了美须,瞧着倒是比几年前更沉稳有魄力了。
意姐儿想了想,不筹办和吕仲之硬杠,只小声抽泣道:“王姨娘肚里的孩子非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弟妹,我怎会不珍惜?可女儿只怕王氏这般风格,将来如果生出的弟弟mm也跟着学了,可不是糟糕?如果罚她一罚,使她谦逊一些倒也是功德儿。”
吕仲之听了倒觉着有些事理,这王氏来府里这两年,旁的不说,与那些亡妻留下的丫头婆子闹了不知多少回,瞧着大有些欠都雅。
吕仲之不由哑然发笑,摸摸她的发顶道:“父亲这平生,最爱重你母亲,旁人都不过如此。”只那王氏好歹是他的表妹,不成骄易罢了。
上一世意姐儿也曾看着庶宗子晖哥儿学习写字、背书,只晖哥儿到底天禀不敷,只得笨鸟先飞,日日卯时不到便起来背书,才学其中上等的成绩。只端哥儿在这般春秋不说四书五经已然学完,旁的诗词歌赋都未曾落下,比之晖哥儿倒是好了很多。
意姐儿一听笑容便有些顿住,还是点点头道:“是呢,她待我不敬,我天然要罚她。”
这王姨娘算是他的小表妹,她年幼时吕仲之还曾抱了她出去买糖葫芦红头巾,现在被他纳了作妾,天然不能作普通妾室待的。吕仲之想着续娶的正妻还未曾迎进门,天然甚少束缚她,因着亲缘干系常日里还待她多有垂怜,才养出了王姨娘这幅娇娇的性子。
意姐儿感喟一声,点头道:“女儿天然有分寸,她如何也是父敬爱重之人。”
这日意姐儿提着一笼十锦点心来瞧端哥儿。端哥儿如果不在她这头,约莫都是在本身院子的书房里练字或是写文章。
吕仲之叹一声摸了摸意姐儿的发顶道:“不成如此,她怀着你的弟弟呢,怎可把她贬为贱籍?罚些旁的可好?”
端哥儿那一辈子都似是在泥泞里,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只恰当那名不副实的嫡宗子。
长公主早早放手人寰,薛氏也在娘亲身后不久便过了门,端哥儿兄妹两个上一世的日子比之此生更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