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之听着也放心,更加不肯因着个妾室同女儿闹得不镇静了,便点点头道:“你瞧着办罢,只不成过分火。”
长公主早早放手人寰,薛氏也在娘亲身后不久便过了门,端哥儿兄妹两个上一世的日子比之此生更是云泥之别。
吕仲之有些心烦,只淡淡道:“你自家做出的事情何必问我?我倒是觉着阿萌做得没错。”
她的表哥向来只娇着她一个的,这两年她在这府里便似泡在蜜水里普通,跟那些个正头夫人也无甚辨别了。
端哥儿现在的文章手笔瞧着不说非常,便也有那四五分的天禀了,虽说比之上辈子都城闻名的章脩颐还不敷,只意姐儿瞧着比起同龄的不知要甩开多少条大街。
吕仲之皱眉道:“阿萌听话。你王姨娘虽则性子有些直,可也不是甚么坏心人,你可罚她些银钱也罢了,只她怀着身子,不好再悲伤费心了。”
话还没说完,吕仲之便摔碎了一只瓷壶,茶水茶叶落得满地狼籍。
端哥儿那一辈子都似是在泥泞里,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只恰当那名不副实的嫡宗子。
吕仲之听了不由皱眉道:“若真是如此,我自去找她。你旁的莫要多管,只放心养着身子便是了,莫要叫我再听到甚么处所都有你插一脚。”
意姐儿瞧着他便笑:“爹爹!女儿还当你忙着,便未曾叨扰。”说罢又下榻对他一礼。
吕仲之又问道:“你怎地把你王姨娘贬成贱籍了?但是真的?”
荷姐儿瞧着他眼里和顺地能滴出水来:“不费事,我只心疼表哥罢了。”
吕仲之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
王姨娘哭道:“你安知?她早去了那国公府不知几年,你安知她还是个甚么模样,今儿个一来便要打我的板子,把阿娘都气得不清!大家皆说那深宅大院不好呆,她在那国公府待了这些年,少说也感染了些许不好的风俗,这般模样竟似目中无人普通!”
意姐儿想了想,不筹办和吕仲之硬杠,只小声抽泣道:“王姨娘肚里的孩子非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弟妹,我怎会不珍惜?可女儿只怕王氏这般风格,将来如果生出的弟弟mm也跟着学了,可不是糟糕?如果罚她一罚,使她谦逊一些倒也是功德儿。”
意姐儿眼眶有些红了,她道:“一个姨娘罢了,女儿爱贬就贬了,父亲何必为她讨情?如果母亲还在,可由着她这般放肆?”
吕仲之扶了意姐儿起家,瞧着越来越肖似亡妻的脸,不由一叹道:“我的女儿也大了!”
意姐儿才破涕为笑,拉着吕仲之的手,又同他说了些这几年间经历的事体,才瞧着他的背影送他分开。
这番来回之下,这吕府都传遍了。那大姐儿虽离家两年,年事也不大,倒是个短长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王姨娘在这府里但是大家都要敬着的,既老太太远亲兄长的闺女,又是老爷从藐视到大的小表妹,从没有人敢对着她说一句重话的,便是要被她骑在头上屙屎屙尿,也只得受着。
端哥儿瞧着mm手里提着的糕点不由笑道:“你今儿个给哥哥带了甚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
吕仲之瞧着她冷声道:“王氏禁足三月,出产完另罚戒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