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叹口气:“可不是一日伉俪百日恩,段氏便没给二哥哥生过一儿半女,好歹也给他筹划过家计,如何好这般……叫我说也有些薄情了。”阿蕴本是妹子,又不好指责兄嫂长辈,叫她说出来可见陶理轩这事做的绝情。
段氏又是富户人家的小娘子,算起来只差了苏氏一岁半,两人皆是芳华少艾,命却差这般多,内心不妒忌是不成能。苏氏只觉儿媳这般衬地她更加没了脸面,经常是阴沉沉的躲在屋里不出门子。
段氏敢提也是吃准了陶理轩的心机,陶家头子最清楚的便是陶理轩,部下的铺子酒楼另有自家手里攥的几个院子财产,说比二房还充足也是有的。陶理轩一早便存了分炊的心机,不分炊他还要替陶家二房打理财产,分出的银子大头具叫二房得了去。殊不知他自家也不奇怪这些,只老太太一味叮咛下也抹不开脸面。
段氏隔天便拿了休书,叫陶家休出了家门,走时只带了两三个奴婢,人还昏着便给扛上马车。段氏娘家分开石安少说有个半个多月路程,便是有如许的事体也是不知的,更别说两家职位也是有别离,便是要闹起来,也不怕没处弹压。
意姐儿听了一肚子混话,也分不清这些与陶家甚干系,只打了呵欠问道:“接着呢?”
意姐儿便缝小衣裳,边听她唠两口,也不过便是借着由头分炊的事体。段氏的名声还不错,向来是和顺贤淑不出错的,那继母便略逊了些。
等茹了三日素,意姐儿便着意带着阿蕴和妞妞一道去庙理拜拜佛,佛香缭绕,钟声袅袅,她只愿丈夫能平安然安,早日返来。见了几个佛前的小沙弥,也不忘拿了本身家里做的各色素饼布施一番。几个小沙弥也风俗了,纷繁合了掌伸谢,庙里的饼子也是充足,只馅料不比富朱紫家布施的足,只裹了指甲盖大小,余下皆是酥皮,好吃口的再不肯多用。
阿蕴呶呶嘴儿:“接下来老太太下了葬,我二嫂子便借着大伯母苏氏教唆他们伉俪的事体闹了起来。叫我瞧,大伯母也实在不像模样,哪儿有听一耳朵便急吼吼跟投胎似的要拆人伉俪的?”
实在陶理轩休她,并不是为着她冲撞了甚么苏氏,也不是因着意姐儿的事。
意姐儿多用了几个,内心也喜好的很。章大人的食谱上也有提,多用些绿茶于她这有孕的身子也是无碍,更有几样好处能寻,便敞开了吃足三个便停了手。
段氏是陶老太太定的闺女,可不用心另说,也算是贤惠会持家。只她娘家只一富户,于陶理轩奇迹上也无帮忙,加上段氏本人又无出,陶理轩待她向来是相敬如宾,没多少情义。
三来段氏这儿媳妇待她与陶二太太普通的聪明,要真说还是对陶二太太更经心些,她这端庄婆婆少不得没脸。
段氏生的眉眼周正模样,平常只作和顺驯良模样,现在抹了泪哭起来倒是实足的悲切,拿了帕子捂住眼窝哭道:“娘便是不念我每季给您贡献几套鞋子衣裳的好儿,也不念理轩,我们花消的这些哪儿不是他冒死脑袋栓裤腰赚来?倒存了心教唆我们……”又说了几样平常苏氏爱占便当的事体,只往大了说,甚么为着苏氏爱花消,她同陶理轩日日躲着吃冷粥菜也搬出来,苏氏给说的面红耳赤,只抖着舌头说不上话。
接下来的事体也不必说,陶理轩要休妻,陶二太太几个长辈是不肯的,家里和敦睦睦才是最好,段氏如许的性子她们瞧在眼里,不说顶顶好,也过得去,因着苏氏这混人要休妻倒是大大的不是了。便是苏氏再讨厌段氏这儿媳,明面上还是一副漂亮能容的模样,哭天抢地地叫陶理轩莫要休妻,只扮了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