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是陶老太太定的闺女,可不用心另说,也算是贤惠会持家。只她娘家只一富户,于陶理轩奇迹上也无帮忙,加上段氏本人又无出,陶理轩待她向来是相敬如宾,没多少情义。
意姐儿了半日只觉荒唐,如何小小一件事儿弄到最后,成了要休妻了。
阿蕴呶呶嘴儿:“接下来老太太下了葬,我二嫂子便借着大伯母苏氏教唆他们伉俪的事体闹了起来。叫我瞧,大伯母也实在不像模样,哪儿有听一耳朵便急吼吼跟投胎似的要拆人伉俪的?”
等上了隔间,便开了三两半银子的席面来。望仙楼最贵的席面有十几两的,只她们两个女人家那里吃得这很多。阿蕴一心要给老太太守孝,且不好吃大鱼大肉,便只叫了素席。
到底陶家二房不是端庄爹娘,常日里吃喝也少管束,那里能立时否了,第二日便把陶大老爷拉来做主。
此番在背后告黑状也是恰好抓着段氏错处来,想着杀杀她锐气,若能教唆她同继子干系再好不过,等他们小伉俪干系不好,少不得晚几年才气生孙儿,苏氏便又多了时候抓紧调度身子,生个大胖小子。
等意姐儿同阿蕴走了,陶理轩便站在高楼上淡淡瞧几眼,面上没甚么神情。听楼下小厮报账,便知阿蕴和意姐儿未曾承他的情。( )
段氏生的眉眼周正模样,平常只作和顺驯良模样,现在抹了泪哭起来倒是实足的悲切,拿了帕子捂住眼窝哭道:“娘便是不念我每季给您贡献几套鞋子衣裳的好儿,也不念理轩,我们花消的这些哪儿不是他冒死脑袋栓裤腰赚来?倒存了心教唆我们……”又说了几样平常苏氏爱占便当的事体,只往大了说,甚么为着苏氏爱花消,她同陶理轩日日躲着吃冷粥菜也搬出来,苏氏给说的面红耳赤,只抖着舌头说不上话。
段氏又是富户人家的小娘子,算起来只差了苏氏一岁半,两人皆是芳华少艾,命却差这般多,内心不妒忌是不成能。苏氏只觉儿媳这般衬地她更加没了脸面,经常是阴沉沉的躲在屋里不出门子。
意姐儿也点点头:“是了,如何经验也是该的,若休归去,那里另有活路。”
段氏话说了一半,正想牵涉了二房媳妇来讲道,到底也没闹成。
他悠长便存了这心机。
实在陶理轩休她,并不是为着她冲撞了甚么苏氏,也不是因着意姐儿的事。
意姐儿待他却没个好眼色,她对此人的印象便是长袖善舞,却极薄幸,此番她戴了锥帽便更懒得说话,半个眼神都欠奉了,只等他走了仍旧叮咛掌柜的,账还是她们自家出,不准劳烦不相干的人。
甚个素烧鹅,素炒鳝丝,素肉松就了粥吃,再来几样豆沙馅的甜点心,另有一道绿茶佛香饼倒是香味实足。绿茶磨成茶粉揉进面团里头,加了点牛乳和和口味,里头调了满满的红豆酱,等过了素油炒在锅里,出锅趁热再密密撒上一圈芝麻,香酥实足,甜香浓烈。
段氏隔天便拿了休书,叫陶家休出了家门,走时只带了两三个奴婢,人还昏着便给扛上马车。段氏娘家分开石安少说有个半个多月路程,便是有如许的事体也是不知的,更别说两家职位也是有别离,便是要闹起来,也不怕没处弹压。
陶家的事体便暂告一段落,意姐儿只觉这家人倒是个个有神通,实在叫人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