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姵姐儿也对这色彩鲜丽的手串爱不释手。
淑姐儿饮了一口,便惊奇道:“这味儿道也暗香,真真是满口留香。”
云钗自知是那吕老太太身边带出来的,在这国公府不似畴前另有人凑趣着,开初在吕府那争强好胜的心机也歇了。现在她靠着自家资格,虽比不得银宝金珠两个,可到底比厥后的几个小丫头强些。
茉姐儿把诗集放在一边的几子上,心中不由感喟。
意姐儿只道她大略又同淑姐儿拌嘴了,便散了花苞髻顺手叫玉钗收着多少小金花,也和清姐儿一同躺着,扯了她的衣袖同她聊起些花腔子和府中噜苏来,更不提淑姐儿的事情,她既不能说淑姐儿的不是,也不好反着清姐儿来,这年纪的小女人最是轻易因着小事情闹不高兴。
清姐儿看她白嫩的面庞儿,伸手捏了两下,不乐道:“你个小促狭,有你这么说姐姐的么?”又在绒绒的毯子上滚了两圈,闷声道:“还不是那边大房的又使坏,闹得我娘不得安生,我又不肯和二姐姐待在一起,她只会经验我,上回点梳儿印的事儿她还在嘴边叨叨,竟比娘还唠叨!”
意姐儿也垂垂看着她明白,肯放些差事给她。云钗便知这主子女人虽年纪小了,却极有主张的,平时看上去不温不火,凡事懒懒惰散的,自家却立的起来,便也咬牙要挣出个好出息,给娘老子几个都多些面子。
意姐儿撇撇嘴道:“只我怕冷,便叫多烧了些红罗炭去,那里是这地儿了。只你今儿个,如何有空跑我这儿来?春季一到你便犯困,好歹躺着不累。”
云钗接过四根手串,只谨慎放进捻金霞色秀白玉兰的小荷包里,细心看管着。她自分开吕府这一年多该吃的苦头也吃了很多,便是长公主身边的贺姑姑多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也叫她惊骇。
姵姐儿道:“我闻着倒像是桂花香,却又像是梅花。”
几人谈笑着,喝花露喝蜜酒,又吃点心,赏湖景倒是彼其间又拉近了几分间隔。
她听着仿佛这临安郡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娘还说他很有些风韵英姿,便是当年给贤人舞剑也得了无数佳誉。她又想到他是郡王,她若嫁了可不是郡王妃?又想到淑姐儿那张明眸流盼的脸,端庄娉婷的模样,便生出一阵不平气来。
蒋氏内心轻嘲那朱氏为了固宠真是老脸也不要了,又喝了口香茶。
她如果个郡王妃,她这一辈子都能扬眉吐气。
姵姐儿又谨慎端出了半壶酒,淑姐儿见了便面色一变。姵姐儿只温温笑道:“二姐姐可放心罢,这是蜜做的酒呢,吃不醉的,我只带了半壶,姐妹们一人一小杯吃着尝尝鲜,我爹爹的朋友自广州带来的呢。”说罢一人斟了小半杯子,残剩的只说留给茉姐儿。
意姐儿也不恼,托腮笑道:“这是我作的诸花露,不但放了玉兰、桂花、梅花,另有兰花和橄榄之类的,我想着这些都是轻易烂的,兰花吃起来也不如何适口,只胜在香味清奇,便具放在一块儿隔水蒸着。”
她不甘心的,淑姐儿样样不输她这个长孙女儿,乃至极能够最后二叔连本属于他们大房的爵位也能夺走。
一边淑姐儿笑道:“大姐姐说她身子不利落,叫我们玩得欢愉些,归去好同她说道呢。”
茉姐儿看了看意姐儿给她送的手串,倒是笑了笑:“这小玩意儿倒是别致的。”也不戴着,便叫翠微拿了收在嫁妆里。她也不看几个姐妹送来的几样吃食,便只道:“你们几个分了罢,我实在无甚胃口,留着也是白糟蹋了。”翠微几个也嚅嚅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