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撇撇嘴道:“只我怕冷,便叫多烧了些红罗炭去,那里是这地儿了。只你今儿个,如何有空跑我这儿来?春季一到你便犯困,好歹躺着不累。”
多氏不说这几项用度如何出,天然是公中的财帛,如此便是二房的有甚不乐的,难不成要同公公算计财帛?一边多氏又拿着库房册子一边可劲儿想挑些贵重的,一边又肉疼自家花消忒大,光是送去的一卷古画也要上两千两银子,秦正林的年俸也不过近二百石。但是同爵位比又不算甚,挥挥手便叫宜春几个同管库房的亲信妈妈几个一同谨慎清算了。
淑姐儿这边带来一盒樱叶糕,并半屉枣糕,枣糕她们都见惯了,一人吃了半口一口也就放一边了,只那樱叶糕又卷着樱叶,光彩淡粉,内里还裹着一口温温的樱花酱,清姐儿一咬便差点流出来脏了衣裳。
看着初春淡绿的湖水,几人都舒畅吐气,不料风有些大了,淑姐儿便命人拉上前面的绸帘,只四人这边的小窗还开着,透出湖水的微腥,不过和着清风倒也醉人。
意姐儿拉着清姐儿,只问道:“大姐姐怎地不见人?”
穿完了便戴在手上,又觉着太单了些,便又叫金珠重新剪开,拿长些的丝来,打个小巧的盘长结,又装点几股流苏。意姐儿戴着试了试,流苏垂在手腕边上,倒是有些意趣儿,当下便名云钗放在她的荷包袋子里。
清姐儿知她打趣,作势要掐她,一边的淑姐儿忙蹙眉看她,又对意姐儿道:“阿萌这珠链子可都雅呢,我们嫁妆里多的是花啊草啊的,其他的碧玉翡翠年纪小了又压不住,这条手串倒是能戴了吃百芳宴。”
茉姐儿把诗集放在一边的几子上,心中不由感喟。
清姐儿靠近悄悄嗅了嗅,道:“我看另有玉兰花味儿。”
清姐儿拿了奇道:“这般花腔的真是少见了,难怪阿萌之前藏着掖着也不先给了我。”
她听着仿佛这临安郡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娘还说他很有些风韵英姿,便是当年给贤人舞剑也得了无数佳誉。她又想到他是郡王,她若嫁了可不是郡王妃?又想到淑姐儿那张明眸流盼的脸,端庄娉婷的模样,便生出一阵不平气来。
她如果个郡王妃,她这一辈子都能扬眉吐气。
一边的姵姐儿也对这色彩鲜丽的手串爱不释手。
意姐儿点点头,道:“但是呢,春寒料峭的,我们可穿很多些。”说罢拿了荷包里的珠链子分与三个姐妹。
蒋氏内心悄悄叫苦,长公主这是有些恼自家拿她白叟产业矛使了,可也不敢多说,便温适应了下来。又坐着说了些家常话,蒋氏觉出如果说到意姐儿,长公主便会格外温和几分,她便可劲儿地往几个孩子那边扯,直说道长公主留了她吃午膳,才眉开眼笑地应了。
这话暗指那朱姨娘院子里一对叫柳绿,荧红的小丫环,谁不知这两个整天在国公爷面前现眼,一把水蛇腰扭得像没骨头似的,也就年纪小些才压得住一身的鲜嫩色彩。这两个也不知是命好还是不好,前两日叫国公爷一起收房了。
意姐儿又叫拿了两串粉的和一串金粉的,拆开重新穿戴,她预备着穿五条小手链,她们五个姐妹一人一条便是,几种色彩穿一块儿戴在手上,她们几人又都是皮子莹润白净的,戴着定然灵动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