姵姐儿道:“我闻着倒像是桂花香,却又像是梅花。”
意姐儿皱了张白嫩的脸道:“凭四姐姐这般促狭,下次拿了来再不给你。”
云钗接过四根手串,只谨慎放进捻金霞色秀白玉兰的小荷包里,细心看管着。她自分开吕府这一年多该吃的苦头也吃了很多,便是长公主身边的贺姑姑多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也叫她惊骇。
意姐儿点点头,道:“但是呢,春寒料峭的,我们可穿很多些。”说罢拿了荷包里的珠链子分与三个姐妹。
意姐儿也不恼,托腮笑道:“这是我作的诸花露,不但放了玉兰、桂花、梅花,另有兰花和橄榄之类的,我想着这些都是轻易烂的,兰花吃起来也不如何适口,只胜在香味清奇,便具放在一块儿隔水蒸着。”
正院里,长公主倚在火炕上,膝上搭着挑镶兔毛的锦被,手上拿着本刚正的小册子。一边抬眼对着端坐的蒋氏道:“现在虽不如隆冬了,可春捂秋冻的事理也不是白说,你且叫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多穿些,如果着了风寒指不定传给谁。”
长公主拿着册子丢在一旁的小几上,皱眉道:“这几日几样吃食采买上怎地这般花消?同你们说过要省着些用,全给本宫当了耳旁风?!”
她如果个郡王妃,她这一辈子都能扬眉吐气。
淑姐儿这边带来一盒樱叶糕,并半屉枣糕,枣糕她们都见惯了,一人吃了半口一口也就放一边了,只那樱叶糕又卷着樱叶,光彩淡粉,内里还裹着一口温温的樱花酱,清姐儿一咬便差点流出来脏了衣裳。
蒋氏内心轻嘲那朱氏为了固宠真是老脸也不要了,又喝了口香茶。
意姐儿撇撇嘴道:“只我怕冷,便叫多烧了些红罗炭去,那里是这地儿了。只你今儿个,如何有空跑我这儿来?春季一到你便犯困,好歹躺着不累。”
蓼风轩。
意姐儿又叫拿了两串粉的和一串金粉的,拆开重新穿戴,她预备着穿五条小手链,她们五个姐妹一人一条便是,几种色彩穿一块儿戴在手上,她们几人又都是皮子莹润白净的,戴着定然灵动都雅。
到了意姐儿,她便拿了食盒,谨慎端出几碗水来,不过是几碗清清润润的茶水,却披发着难言的暗香。
茉姐儿看了看意姐儿给她送的手串,倒是笑了笑:“这小玩意儿倒是别致的。”也不戴着,便叫翠微拿了收在嫁妆里。她也不看几个姐妹送来的几样吃食,便只道:“你们几个分了罢,我实在无甚胃口,留着也是白糟蹋了。”翠微几个也嚅嚅应了。
清姐儿看她白嫩的面庞儿,伸手捏了两下,不乐道:“你个小促狭,有你这么说姐姐的么?”又在绒绒的毯子上滚了两圈,闷声道:“还不是那边大房的又使坏,闹得我娘不得安生,我又不肯和二姐姐待在一起,她只会经验我,上回点梳儿印的事儿她还在嘴边叨叨,竟比娘还唠叨!”
蒋氏也不喝茶了,心道这不是来了,便起家恭敬道:“是媳妇治家不当了,只这国公爷的的花消媳妇也不敢不批。”
一边的姵姐儿也对这色彩鲜丽的手串爱不释手。
多氏第二日就开端办理礼盒子,拿着块腰牌就叫宜春送了进大厨房,只道是那头国公爷用来送礼儿的,各项都邃密着来,有甚好用又精美都雅的都装点上。虽说这般,朱姨娘那头早就同国公爷吹了枕边风,她敢这般明目张胆,自来不怕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