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西游记 > 第40章 婴儿戏化禅心乱 猿马刀归木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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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候,风声暂息,日色光亮。行者上前旁观,只见白龙马战兢兢发喊声嘶,行李担丢在路下,八戒伏于崖下嗟叹,沙僧蹲在坡前叫喊。行者喊:“八戒!”那白痴闻声是行者的声音,却昂首看时,暴风已静,爬起来,扯住行者道:“哥哥,好大风啊!”

三藏依言,策马又进,行不上一里之遥,又听得叫声“救人!”长老道:“门徒,这个叫声,不是鬼怪妖邪;如果鬼怪妖邪,但有出声,无有反响。你听他叫一声,又叫一声,想必是个有难之人,我们可去救他一救。”行者道:“师父,本日且把这慈悲心略收起收起,待过了此山,再发慈悲罢。这去处凶多吉少,你晓得那倚草附木之说,是物能够成精。诸般还可,只要普通蟒蛇,但修得年远日深,成了精魅,善能知人奶名儿。他若在草科里,或山凹中,叫人一声,人不承诺还可;若承诺一声,他就把人元神绰去,当夜跟来,决然伤人道命。且走!且走!前人云,脱得去,谢神明,切不成听他。”长老只得依他,又加鞭催马而去,行者心中暗想:“这泼怪不知在那边,尽管叫阿叫的。等我老孙送他一个卯酉星法,教他两不见面。”好大圣,叫沙和尚前来:“拢着马,渐渐走着,让老孙解解手。”你看他让唐僧先行几步,却念个咒语,使个移山缩地之法,把金箍棒今后一指,他师徒过此峰头,往前走了,却把那怪物撇下,他再拽开步,赶上唐僧,一起奔山。只见那三藏又听得那山背后叫声“救人!”长老道:“门徒呀,那有难的人,大没缘法,未曾得遇着我们。我们走过他了,你听他在山后叫哩。”八戒道:“在便还在山前,只是现在风转了也。”行者道:“管他甚么转风不转风,且走路。”是以,遂都无言语,恨不得一步插过此山,不题话下。

三藏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道奔山进步。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长老迈惊道:“门徒呀,这半山中,是那边甚么人叫?”行者上前道:“师父尽管走路,莫缠甚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地点,就有轿,也没小我抬你。”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喊之叫。”行者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

毕竟不知这一去休咎何如,且听下回分化。

那物在空中,明显看着,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这猴和尚,非常惫懒!就作我是个妖魔,关键你师父,却还未曾见如何动手哩,你如何就把我这等伤损!早是我有算计,入迷走了,不然,是无端伤生也。若不趁此时拿了唐僧,再让一番,越教他逗留长智。”好怪物,就在半空里弄了一阵旋风,呼的一声清脆,走石扬沙,固然凶恶。好风:淘淘怒卷水云腥,黑气腾腾闭日明。岭树连根通拔尽,野梅带干悉皆平。黄沙迷目人难走,怪石伤残路怎平。滚滚团团高山暗,遍山禽兽发哮声。刮得那三藏顿时难存,八戒不敢俯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是怪物弄风,急纵步来赶时,那怪已骋风头,将唐僧摄去了,无踪无影,不知摄向何方,无处跟寻。

那妖魔见他下问,越弄虚头,眼中噙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边人家。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花名唤做红百万。大哥归世已久,产业遗与我父。迩来人事豪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埋头交友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牟利钱。安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纵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色彩,拐将去做甚么压寨夫人。当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从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索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边去了。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小我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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