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宣明道场的弟子,正在殿中闭目打坐。独孤信尚未进入大殿,此人已经展开了眼睛,长身而起,浅笑道:“独孤师兄有礼了。”
独孤信深吸一口气,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横江手掌书柬,赞叹道:“此人的确就是一个狂徒!莫非此人觉得,单凭这戋戋一件宝贝,就足以将人间奇妙、将修行至理、百般神通、万种道法,全都包涵了出来么?”
四周百里,尽是崇山峻岭。
横江恍然摇了点头,大步走向杜明安排给他的小屋。
横江心潮翻滚,打量着四周景色。只见山峦清幽,云雾飘然,空中有灵禽仙鹤遨游,地上百兽不畏行人,怡然得意。
宣明道场分作表里两院,被正式支出门墙的,算是内院弟子。至于道场的书吏,雇来的工人、奴婢、杂役等人,都归外院办理。
至于师门的端方,也都是些尊师重道,礼节章程一类,与横江的办事理念并不相悖。
随即,杜明又给了横江一块约莫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说是宣明道场书吏的身份牌,也是收支藏书楼的凭据。
横江神采一正,口称师兄,拱手称谢。
二人来到山腰之处,行至一座偏殿。
入夜之前,横江已把端方戒律服膺在心,又将本身的小屋打理了一番。
独孤信摇了点头,将书柬推到横江身前,说道:“你我存亡之交,何必多言?”
山下有路,是六尺宽的山路,叫做求仙路。
大殿以内,只剩横江与杜明二人。
然后,杜明给横江安排了一座伶仃的小屋作为居处,又陪着横江支付了衣服被褥等等杂物,还亲身陪着横江走向藏书楼。
求仙学道的宣明道场,就位于此山当中。
独孤信答道:“我既要保举你进入宣明道场,怎能不考查你的操行?你如果一个奸滑小人,操行差劲,就算你成了宣明道场的书吏,我终究还是会将你逐出宣明道场。”
有诸多宫阙殿宇依山而建,走廊遍及。
因而,当横江说独孤信没法飞翔的时候,独孤信脚下生出一道剑光,身形腾空而起,追到了横江身边,再伸手一抓,将横江拽到了剑光上面。
二人越飞越高,横江站在剑上,回身回望,凝睇着视野里越变越小的墟城,说道 “莫非……莫非独孤兄的目标,是为了找一个与我同业的来由?”
横江将书柬翻开扫了几眼,书中笔墨都是虫书,此中大部分笔墨都是罕见字,非常难认,加上语句晦涩难懂,微言大义,禁不住皱了皱眉。
独孤信淡然一笑,说道:“你不也假装不晓得宣明道场在何方吗?”
杜明问道:“本日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独孤信随口说着,挥手间将一些玉符洒在屋中各个角落,安插成了一道阵法。
“容我细心观之……书中写是炼器之法,记录着如何炼制一件名叫‘众妙之相’的宝贝。不过书中笔墨罕见,字句非常通俗,以我对虫书的研讨,起码也需数月时候,才气将之开端翻译出来。”
横江合上书柬,将之推回独孤信身边,沉吟道:“此物必然极其贵重,独孤兄何必与我分享?你如果把书柬里的笔墨打乱,将一个字一个字誊写下来,再让我翻译,也不至于泄漏了书中的讯息。”
杜明叮咛了几句以后,告别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剑光之上,朝着东南边向,御剑飞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