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回过甚来,朝横江点了点头。
横江问道:“你不是伤势未好,如何俄然就能飞了?”
横江心潮翻滚,打量着四周景色。只见山峦清幽,云雾飘然,空中有灵禽仙鹤遨游,地上百兽不畏行人,怡然得意。
“这是……”
独孤信答道:“我既要保举你进入宣明道场,怎能不考查你的操行?你如果一个奸滑小人,操行差劲,就算你成了宣明道场的书吏,我终究还是会将你逐出宣明道场。”
横江合上书柬,将之推回独孤信身边,沉吟道:“此物必然极其贵重,独孤兄何必与我分享?你如果把书柬里的笔墨打乱,将一个字一个字誊写下来,再让我翻译,也不至于泄漏了书中的讯息。”
“藏书楼里那些书吏,在晓得你要去藏书楼做书吏以后,心生不忿,筹办在晚餐时候,在食堂里狠狠的整治整治你。他们没想到你料敌先机,底子就不筹算出门,现在还一向等在食堂里……”
杜明问道:“本日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杜明师兄将那句‘好自为之’,一共说了两次,明显是用心为之,让我谨慎行事。我若不把我和独孤信的干系说出去,那些书吏必定会架空我。我若说我是独孤信的存亡之交,那些书吏虽不敢再针对我,可宣明道场里诸多嫉恨独孤信之人,只怕会恨屋及乌,一个个跑来找我的费事……”
一夜大雨以后的凌晨,青山如洗,白云如画。
横江目送独孤信远去,摸了摸那封保藏在衣袖里的荐书,心中很有迷惑。
然后,杜明给横江安排了一座伶仃的小屋作为居处,又陪着横江支付了衣服被褥等等杂物,还亲身陪着横江走向藏书楼。
横江将书柬翻开扫了几眼,书中笔墨都是虫书,此中大部分笔墨都是罕见字,非常难认,加上语句晦涩难懂,微言大义,禁不住皱了皱眉。
中土帝国有一本《帝国志》,发行天下。
独孤信问道:“这是我宣明道场明文规定的门规,还是我宣明道场不成违背的戒律?”
二人来到山腰之处,行至一座偏殿。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剑光之上,朝着东南边向,御剑飞翔而去。
独孤信与横江相处了一个月,早已晓得横江博览群书,必定看过《帝国志》。独孤信也明白,横江问他宣明道场在何方,是明知故问。
一个宣明道场的弟子,正在殿中闭目打坐。独孤信尚未进入大殿,此人已经展开了眼睛,长身而起,浅笑道:“独孤师兄有礼了。”
二人越飞越高,横江站在剑上,回身回望,凝睇着视野里越变越小的墟城,说道 “莫非……莫非独孤兄的目标,是为了找一个与我同业的来由?”
比及入夜以后,横江点了灯,关上了门窗,筹办将缠在身上的船帆解下来,仔细心细的研讨一番,门外却响起了拍门声。
杜明先是问了横江的名字,再走至一张书桌中间,拿出纸笔,替横江登记在册。
杜明则呆了一呆,很久以后才说道:“独孤师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从本日起,这位兄台就是我宣明道场外院,藏书楼里的书吏。”
杜明叮咛了几句以后,告别而去。
独孤信微眯着眼眸,淡然说出四字,说道:“存亡之交。”
“这个书柬,你先看看。”独孤从衣袖当中,取出一方乌黑的书柬,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