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衲桀桀怪笑道:“尔等的幺么伎俩也敢在老纳面前班弄,真是不自量力。再不悔过,老纳便要脱手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洞口,谨防对方出其不料跑了。
梵衲见状遂笑道:“你们勿怕!老衲既说可保你们无虞,你们便不会有事。只是老纳现在还要打坐调气,你们切不成惊扰了我。”说完,起家又回到西边墙角的暗影里,盘坐在地,闭上双目,不再言动。
苏翰青在崖大将两边的对话听得逼真,暗道:“虽不知他们所说的内丹是何物,但听洞里兄妹将其视若性命,必是极贵重之物。那梵衲若将此物得去,必更加为恶人间,故毫不能让他得逞。”又因本身身弱力微,一时也想不出互助之策。
二人走到梵衲身前三四丈外,忽停下脚步。梵衲见状,道:“尔等还在踌躇甚么?还不快快献出内丹。”又见二人形色有异,正自警悟,却见二人倏然将身纵起空中,驾遁光便欲飞走。<
那梵衲正跌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左手掐诀,右手前伸,从指尖上收回一道细若游丝的红芒,随往前伸随展布开来,化成一片亩许周遭的霞幕,罩在十余丈外的一处洞口前。那红霞只似一团轻绢雾彀,彩绢冰纨,清澈透明,能将洞口看得一清二楚。
苏翰青在崖上听得逼真,暗道:“恶梵衲公然在此做那害人的活动,万不能被他发明我,若不然性命难保了?”内心一吓,顿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随即又想道:“虽不知洞里那兄妹为何人,但恶梵衲欲对他们强取豪夺,定也是一对难人。我当不能袖手,如何才气助他们一助呢?”目光紧盯着上面,内心却策画着如何脱手。
梵衲欣喜若狂,笑道:“当然!”
苏翰青双眼炯炯,了无睡意,见中间车夫又已睡着,暗道:“归正也睡不着,不如到内里抚玩月景,只要我也不招惹那梵衲,当也无事。”当下起家出了殿门,到了内里。
洞里又传出那男音道:“你这恶梵衲太也可爱,我兄妹一再苦苦相求,你却步步相逼,莫不觉得我兄妹端的怕你不成?”声音又尖又厉,显得愤恚已极。
瞻仰苍穹,疏星明灭,月光亮亮,清风阵阵,暗影浮动,顿觉心旷神怡,百虑皆忘。青空云净,流光下照,山原林木,如被银装,四围风景清丽如绘。苏翰青俳佪月下,不由看得呆了。
洞里那男声又道:“我兄妹现在想好了,把内丹献给大师,但还望大师恪守媒介,饶我兄妹不死?”语气中尽是无法也失落。
又听那女子声音道:“大师勿要相疑,我兄妹自是甘心献丹,这就出来。”话音未落,就见洞口现出一窈窕的身影,先是将头探出洞外,冲梵衲微一点头,转头又冲洞里说道:“哥哥,出来吧。”将身缩回洞里,随后现身从那红幕圆口中钻出崖洞。
苏翰青只得重又躺下,过有半个时候,仍不见那梵衲返来。苏翰青终究忍不住地轻声道:“那梵衲已然去了这久不见返来,想必就此去了,我们还怕他何来?”
梵衲固然觊觎对方的内丹,但却无实足掌控,闻言公然有所顾忌,目光闪动,策画着下步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