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我虽被禁在水镜当中见地未几,但文籍还是读得颇多,故倒还晓得只要凤凰才有“浴火涅磐”这一说,不免有些震惊,如此说来那鸟儿竟是只凤凰神鸟!

那喜鹊以手抚额,捏了捏额角,道:“罢了。”继而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此处但是花界?”

因而,我又捏了捏。

忽觉头上有异,抬眼一看倒是那喜鹊捏了我的发髻把玩,话提及来,我的发髻就如此好玩吗?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物癖”。

那喜鹊见了清泉,神采方才好些,伸手一招,手上便多了个白玉耳杯,舀了半杯泉水,品茶普通望闻问切一番方才入口,很久道:“这泉水尚且甘冽,勉强入得口。”

那凤凰鸟儿却不甚在乎瞟了我一眼,“不过是个要报恩的小妖。”

还未听出个以是然来,我一个打滑骨碌碌从那袖袋当中掉了出来,化作人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眼泪汪汪抬开端来,却见一个斑白胡子的老神仙看着我一愣一愣,好半天道:“这、这是那里来的小童?”

他似笑非笑抱了手问我:“哦?不知恩公想要我如何酬谢?”

一嗟三叹哪!

这喜鹊看来记性比老胡还要不如许多,张口杜口唤我小妖。

“不畴昔外界转了一两日,叫美人们吃惊了。”喜鹊的声音我是识得的。

一行人三下两下走得空空散散,只余我一个坐在这偌大的厅中心,与那厅首匾额“栖梧”二字相看两厌。

“你这小妖,叹的甚么气?”

“旭凤领旨。”焦凤凰虚虚俯身抱了抱拳,回身与那老神仙道:“燎原君且随我同去吧。”又与那仙官道:“惠行者且前面带路。”

又听得一个衰老的声音:“恭贺二殿下涅磐重生。老仙等护法倒霉,请殿下惩罚!”

那鸟儿神采乌青扫了我一眼,便不再理睬我。我私觉得这便是默许了。内心策画,我将他当乌鸦,他将我当妖怪,倒也非常调和地均衡了。

一阵寂静,花粉之味垂垂散去,方听得那凤凰幽幽应道:“此事原怨不得燎原君诸仙,只要百年做贼的,没听得百年防贼的。凡人这句话我觉得甚是有理。”

他瞥了我一眼,伸手招来一朵七彩祥云,眼看便要踏云而去,我方才反应过来他这便是要分着花界了,抓了他的袖口甚是委曲,“道友还未酬谢我的拯救之恩呢。”

我目瞪口呆看了他半晌,讷讷道:“难不成,难不成是只喜鹊?”

本来,羽毛乌黑的不必然是只乌鸦,它另有能够是只烧焦的凤凰。

“你这小妖,谁与你说我是乌鸦的!”

我不解,方才说“甘冽”的是他,现在说“肮脏”的亦是他,喜鹊真是喜怒无常啊。实在令人不屑。

话音刚落,我便又被他现了本相,正待气愤,那喜鹊却将我放在掌心掂了掂,道:“如此带着倒也不碍事。”便将我于袖袋中一搁腾云飞去。

至此,我大抵概括得,喜鹊是一种脾气古怪、记性差、恋物、喜怒无常且反应痴钝的鸟儿。

我伸手捏了捏那爪子,中间有个软绵绵的小肉垫。

我忿忿地剜了那鸟儿一眼,怎的不说清主谓宾定状补,叫这老儿倒误觉得是我要报恩于他。正要开口辩白,门口飞来一个仙官,拖了长音一板一眼宣道:“天帝陛下宣火神速速觐见。”

“道友且随我来。”即使这鸟儿脾气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做果子的天然不能和一只鸟普通见地,从善如流乃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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