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拎个承担去了房间,这承担是之前在陈王府照顾她的婢女清算的,装的东西非常齐备,连她惯常练功的衣服都清算出来了,温西挠挠头,换上衣服活动活动几下,坐了一天的车,她感觉骨头都要生硬了。
陈王与房锦娘说了几句话,便回房去了。
温西的确要羞得钻到车底了,脑筋发涨,心口乱跳,道:“我同他、他,你、你……”她说不口,干脆“哼”了一声,抱动手蹲在一旁不说话。
她甩甩手腕,转转脖子出了门,却见院子里一株冠盖如云的芙蓉树下,那房女人正对着陈王施礼,陈王还带着那面具,房女人却轻声道:“锦娘扳连您担受臭名,又令周王殿下对您心生嫌隙,实在罪人。”
*
温西一时脸红,一时又愤怒,道:“甚么叫同进同出……”
陈王一挥折扇,道:“去梅州。”
“梅州?”温西记得那是千里以外了,不由大急,“为甚么要去梅州?”
陈霸道:“那要看他如何机变了。”
温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没有。”
温西气结,此人也不是甚么好人,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温西挑眉。
车走了好久也没有停下的意义,直到温西闻声马蹄“得得得”的声音变成了“噗噗噗”的响声才一愣,她掀起车帘,车外已经是城外的官道了,阳光刺目,是向着南去。
房女人的一名侍女正端着一盘鲜果自廊下路过,温西饿了,嬉皮笑容地伸手就抓了一只萍婆果,那侍女吓一跳,估摸是头一回见人这般不讲究的,却也未曾说甚么,只是欠身而过。
陈王发笑点头,道:“你也看出我乔装出门,这一起盯梢的人不下三拨,如果让人家瞧出我不是冷疏竹,你感觉在陈王府内装成我的冷疏竹会如何?”
陈王微微闭目养神,也没有再说话,她晓得这些就充足了,其他的,就没有需求。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出了门,上了街。
陈王见她活力,笑道:“你这些光阴与冷疏竹同进同出,如果冷疏竹出门不带上你,旁人是不是要迷惑?”
这店家想必在官道,常做大户的买卖,见他们好些人下车,忙号召道:“几位客长,后院有清净的院子,无人打搅,装潢风雅。”
“你夺目的时候倒也夺目,憨傻倒是傻得透顶,你说,如果我把你带出去卖了,你可如何是好?”冷疏竹笑吟吟道。
温西哼哼道:“见过,不过好久了。”她想想,又感觉不对,便盯着陈王问道:“殿下要去见关老头便去见好了,为甚么要把我也骗上?”
陈王哭笑不得,只得道:“你见过他?”
车走了好久,只是还未曾到中午,却在一处山间的尼庵外停下,温西听了陈王那些话,心境降落,满腹苦衷,便也没有在乎旁的了。
陈王施施隧道:“以是我才说你傻呀,都出了城才问。”
“梅州澐定山山中,有一名贤者,据传能知畴昔将来——”陈王还未曾说完,温西接道:“是三山贤老,关老夫子。”
温西冷着脸道:“殿下去梅州做甚么?”
温西猜疑道:“殿下为甚么要去见他?”
陈霸道:“孤要去见一小我。”
“你别想又乱来畴昔!”温西算是看破他的招数了,每次都用心拿冷疏竹来逼得她害臊便不问了。
“哈哈。”陈王大笑,笑过以后,倒是一声轻叹,道:“他留在京中,亦是凶恶,旁人还可,唯独陛下,并不能等闲被这易容之术骗过,他怕事出忽略,会扳连到你,以是同意我将你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