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返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和顺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萤烛上前两步为他照明,道:“是。”
温西怔然,喃喃问道:“为、为甚么?”她早就发觉出来冷疏竹对她好,却未曾问过他的至心,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会心动,但哪个女子在情爱中不会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
……
小院遍植奇巧竹品,或矗立或婀娜,曲径通幽,风凉鸟寂。
冷疏竹点头:“你受伤以后,殿下便已经传信而来,你们在名扬城之时,殿下来信令我寻一名旧时的名医来京,算算光阴,该当半月以后他才会到。”
温西没有抽回击,任他握着,他的掌心微凉,她的手指温热。
冷疏竹牵着温西,走在印满苍苔的巷子上,发牵竹枝,履染清露,却见茂竹深处,伶仃一座小楼,白墙粉瓦,尽有江南风骚。
萤烛举灯,照了照冷疏竹的面色,道:“公子是累了么?”
温西看向冷疏竹,冷疏竹一笑。
冷疏竹轻道:“晓得了。”
冷疏竹端倪一动,抬手捉着她的手,握在本身的手中。
赶车的车夫一拉缰绳,冷疏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俄然道:“老王,去买三块菱粉糕,一匣素馅的糯米团。”
温西侧过脸,“不要提他,我是在问你。”
冷疏竹倚着车壁,痴痴望向窗外,贩子熙熙攘攘,不过行人来往,他满腹苦衷,眉间似有愁续。只是,忽地,他的面色有些变了,温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路边有酒坊,楼上窗边坐着几人,此中一名红衣美人,瞥见了冷疏竹,立即站了起来,发间的步摇急晃不止。
冷疏竹对她悄悄点了点头。
冷疏竹对萤烛道:“令人都下去吧。”
马车驶过,不过半晌,酒楼与美人皆已不见,冷疏竹放下车窗帘,沉默无声,唯有悄悄咳着。
温西愣愣地接过,应道:“好。”
温西看着面前的男人,谛视他的神态,忍不住伸脱手,抚摩着他的眉间浅浅皱褶。
仿佛不知那边有笑声歌声传来,有茶香药香满溢。
萤烛低头辞职,带着四周侍女悄悄退下。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上一缕沾满了灰尘的蛛丝,柔声道:“温西,我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冷疏竹伸手,牵起她的手,手掌覆动手掌,指尖抚着指尖,深深看着她。
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马车又向前而去,温西捏着点心的荷叶包,温热的温度,清爽的香气,透着一缕挥之不去的亲热。
入门长廊连缀一侧为广漠湖水,一侧是郁郁葱葱林木,林木掩映处是轩馆亭台,不时传来吟咏声与琴曲声,冷疏竹未曾入那矗立的积云书楼当中,倒是绕过了湖水,穿过树林,带她进了一处小小的沉寂的天井,院门上有匾,题为“流芳雅叙”四字。
她看着冷疏竹走来,进了亭中,瞪着眼睛,一眨不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晓得了。”她举起手,问他是不是一开端就晓得她的手伤严峻,却分歧她说。
冷疏竹缓缓走回小院,小院门不等他近前就本身翻开了,暮色已升,萤烛提着灯站在院门口,对着冷疏竹一施礼,道:“公子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