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语气压抑着伤痛,想必此事令她难过至极,面上另有干裂的泪痕,眼眶红晕未退,不知本日哭了多久。
萤烛抿抿唇,随后才点头:“婢子见凌安之时,被温女人瞥见了。”
冷疏竹对萤烛道:“令人都下去吧。”
冷疏竹轻道:“晓得了。”
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返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和顺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温西怔然,喃喃问道:“为、为甚么?”她早就发觉出来冷疏竹对她好,却未曾问过他的至心,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会心动,但哪个女子在情爱中不会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上一缕沾满了灰尘的蛛丝,柔声道:“温西,我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冷疏竹伸手,牵起她的手,手掌覆动手掌,指尖抚着指尖,深深看着她。
温西一时心乱,欲抽脱手来,却被他用力抓着,再挣扎又不免弄疼了伤处,冷疏竹却也没有因她缩手而如同昔日般和顺地放开,他的手微凉、肥胖,却带着不容回绝的味道。
冷疏竹端倪一动,抬手捉着她的手,握在本身的手中。
冷疏竹出院,见止音亭中数盏明灯,温西单独坐在亭中,闻声脚步声,转头看来,见到冷疏竹之时,立即站了起来。
冷疏竹又点头:“还好。”
她撇过甚,天涯已经敛尽了最后的余晖。
萤烛低头辞职,带着四周侍女悄悄退下。
冷疏竹点头:“你受伤以后,殿下便已经传信而来,你们在名扬城之时,殿下来信令我寻一名旧时的名医来京,算算光阴,该当半月以后他才会到。”
冷疏竹倚着车壁,痴痴望向窗外,贩子熙熙攘攘,不过行人来往,他满腹苦衷,眉间似有愁续。只是,忽地,他的面色有些变了,温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路边有酒坊,楼上窗边坐着几人,此中一名红衣美人,瞥见了冷疏竹,立即站了起来,发间的步摇急晃不止。
“你!”温西蓦地昂首看他。
“泊车。”她叫唤出声。
“是,公子。”车夫将车在路边停下去了点心店。
萤烛上前两步为他照明,道:“是。”
冷疏竹缓缓走回小院,小院门不等他近前就本身翻开了,暮色已升,萤烛提着灯站在院门口,对着冷疏竹一施礼,道:“公子返来了。”
温西侧过脸,“不要提他,我是在问你。”
冷疏竹看她,道:“凌安是本身来的?”
赶车的车夫一拉缰绳,冷疏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俄然道:“老王,去买三块菱粉糕,一匣素馅的糯米团。”
温西没有抽回击,任他握着,他的掌心微凉,她的手指温热。
萤烛便道:“本日宫中有信,是凌安传来的,林贵妃昨夜单独一人悄悄去了景阳宫,逗留一刻钟。”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那位红衣美人,她认得,曾有一面之缘,是那日在房女人家的花圃见到的弹箜篌的方女人。
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翌日,一辆马车自陈王府出,细雨连缀,车轮碾过街巷的青石板道,车别传来声声叫卖声。
冷疏竹牵着温西,走在印满苍苔的巷子上,发牵竹枝,履染清露,却见茂竹深处,伶仃一座小楼,白墙粉瓦,尽有江南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