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温西怔然,喃喃问道:“为、为甚么?”她早就发觉出来冷疏竹对她好,却未曾问过他的至心,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会心动,但哪个女子在情爱中不会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
冷疏竹点头:“你受伤以后,殿下便已经传信而来,你们在名扬城之时,殿下来信令我寻一名旧时的名医来京,算算光阴,该当半月以后他才会到。”
冷疏竹又点头:“还好。”
冷疏竹端倪一动,抬手捉着她的手,握在本身的手中。
他抬步欲进门,却又顿了顿,侧头道:“克日宫中恐有事,令凌安莫要利用小道来此。”
温西一时心乱,欲抽脱手来,却被他用力抓着,再挣扎又不免弄疼了伤处,冷疏竹却也没有因她缩手而如同昔日般和顺地放开,他的手微凉、肥胖,却带着不容回绝的味道。
温西不由自主将手指扣紧,荷叶包垂垂都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萤烛低头辞职,带着四周侍女悄悄退下。
温西见此,忽有失魂落魄之态,此情此景,仿似梦中曾见,她不由松开冷疏竹的手,缓缓走上石阶,立在楼前,一阵风来,楼中如水如雾的紫幔飘飘,似浪齐舞。
“你!”温西蓦地昂首看他。
看她方才神采,有些情不自禁的急态。
此话无可下问,温西虽无闺阁女子的矜持,却也不能再忍羞去问他了。
温西看向冷疏竹,冷疏竹一笑。
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返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和顺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入门长廊连缀一侧为广漠湖水,一侧是郁郁葱葱林木,林木掩映处是轩馆亭台,不时传来吟咏声与琴曲声,冷疏竹未曾入那矗立的积云书楼当中,倒是绕过了湖水,穿过树林,带她进了一处小小的沉寂的天井,院门上有匾,题为“流芳雅叙”四字。
仿佛不知那边有笑声歌声传来,有茶香药香满溢。
冷疏竹牵着温西,走在印满苍苔的巷子上,发牵竹枝,履染清露,却见茂竹深处,伶仃一座小楼,白墙粉瓦,尽有江南风骚。
马车又向前而去,温西捏着点心的荷叶包,温热的温度,清爽的香气,透着一缕挥之不去的亲热。
……
小院遍植奇巧竹品,或矗立或婀娜,曲径通幽,风凉鸟寂。
“泊车。”她叫唤出声。
冷疏竹对她悄悄点了点头。
温西愣愣地接过,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