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摇点头:“我没事。”坐在那边,只望动手中的佛珠入迷,目工夫晴不定,过了一会儿,道:“你叫汪又兴出去,我有事叮咛。”
燕朝天子大多喜居西苑,而不喜寂静厉穆的皇宫,承闰年间,更长年流连于此,苑内一向有多量御林铁卫驻守,防备之严不输于宫城。现在夜,跟着太后和小天子遇刺动静的传来,这座曾为帝王贵胄们带来无数欢乐的皇故里林,氛围变得空前凝重。
汪又兴出去禀道:“太后,王大人率阁、部诸位大臣在大殿上跪候。”
冰轮站起家来,在坐前走了两步,又道:“当日先帝在时,文天和便广罗羽翼,结党营私,仗着是皇后亲族,在朝中肆无顾忌,其子更是多有犯警之事,先帝宽宏仁慈,珍惜老臣,未忍加罪。我念他是三朝元老,又念及皇后殉节而死,也成心让他保养天年。”说时回身面对世人,声音已是寒意迫人:“未料他如此大逆不道,丧芥蒂狂,竟欲谋反,其罪当株九族!”
一名须发皆白的阁臣颤巍巍的道:“太后,太皇子年幼,此事与他必无干系,还求太后看在先帝面上,宽恕了他。”
乳糖玫瑰浆?汪又兴先是一怔,随即便觉悟过来,心下悚但是惊,跪下磕了一个头,便仓促去了。
“是。”
汪又兴闻声呼唤,赶紧出去垂手服从,冰轮喝了一口茶,渐渐的道:“有桩要紧的差事派你去做----你带几小我回宫一趟,传我旨意,赏大皇子乳糖玫瑰浆一盏。”
李茂叩首道:“是。”起来时腿犹发颤,倒行几步,又出来了。
于剑锋不敢发一语,磕了三个响头,道:“谢太后恩情。”
冰轮一双冰冷的凤眸扫过他们:“诸位卿家起来罢。”
内阁、六部、御林卫、保护营的大臣和统领们,连夜赶到冰轮所居的“万方清和”,自首辅王忠起,统统人都摘下官帽,跪伏于地等着请罪。
很久,李茂总算从里间出来,冰轮道:“她如何样?”
冰轮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将她放开,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冰轮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跪着的诸人,冷冷的道:“于剑锋身为铁卫总管,护驾不力,本日起免除总管一职,待此事一了,立即出京,去西晏山保卫广乐行宫。”
冰轮也不知闻声没有,行动却较着缓下来,高贤正悄悄向汪又兴使眼色,她已渐渐侧过身子:“嗯,让他们候着便是。”声音安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
冰轮手微微一摆,高贤当即闭嘴,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冰轮寒着脸道:“若再有报酬逆党讨情,便以同罪论处!你们都退下罢!”说着袍袖一拂,分开了大殿。
冰轮听了此言,垂下目光冷静深思,半晌道:“若我弄来这百珍续命膏,你能确保她伤愈么?”
其他诸臣再次跪下,齐声道:“大燕幸甚,臣等幸甚!”
李茂内心一颤,硬着头皮道:“微臣无能,宸主子此时昏倒未醒,可否醒来,微臣。。。微臣实无掌控,唯有在内心虔诚祷告,祈求彼苍赐福庇佑,但。。。。。。。”
她此话甚重,统统人皆是面无人色,诚惶诚恐,齐齐磕下头去:“臣等知罪,求太后息怒!”
她大怒之下,诸臣皆垂下头,不敢发一语,殿上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闻声,冰轮悄悄咬了咬牙,持续道:“统统参与此次行刺的逆贼,皆夷三族!至于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