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会心,只打了个手势,不过一会儿,里间的人退得干清干净,他本身也不敢再作逗留,也马上分开。
回到寝宫,冰轮余怒未息,高贤内心恐忧,跪下劝道:“主子,你是万金之躯,这天下的担子都在你身上,皇上和宸主子也希冀着你,求你听主子一言,好歹进点儿东西,哪怕传些细粥小菜来也是好的,如许下去,身子可如何熬得住哇!”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哽咽。
乳糖玫瑰浆?汪又兴先是一怔,随即便觉悟过来,心下悚但是惊,跪下磕了一个头,便仓促去了。
李茂顾不及拭去额上的汗水,跪下道:“太后,宸主子所幸中箭不深,只是皮肉之伤,伤口若再深些许,只怕左臂不保,思之真是险极。现在箭头已拔出,用药以后,血也止住,只是。。。。。。。”
“不!这等小事不必轰动大将军。”冰循环身走至案前,微一沉吟,提起羊毫,转眼之间一封信已一挥而就,她亲身封好了交与高贤:“你叮咛下去,以八百里加急发与霍凛,路上不得有涓滴耽搁,不然按贻误军机罪论处!另有,此事件当保密!”
“微臣曾听父亲言道,西域鄯善国有一种药名为‘百珍续命膏’,乃是集上百种贵重药材制成,治愈箭疮刀伤有奇效,□□天子曾交战八方,受伤无数,以大雄关一战最为凶恶,当时右背和腿部中箭,几欲致命,便是靠一名自西域返来的贩子献上此药治愈,厥后天下安定以后,他曾遣使鄯善,愿以金银财帛调换,是以药珍奇可贵,鄯善国王又生恐索要成例,遂直言回绝,最后只得作罢。微臣觉得,若能得之,宸太妃便可救治了。”
冰轮心中似被钝刀划过,那痛苦一点点在胸口伸展开来,她咬了一下嘴唇,在床沿边坐下,怔怔的看着她,半晌,轻声道:“我好不轻易走到了明天,我不能被任何事情击倒。莲真,我不能……”
汪又兴闻声呼唤,赶紧出去垂手服从,冰轮喝了一口茶,渐渐的道:“有桩要紧的差事派你去做----你带几小我回宫一趟,传我旨意,赏大皇子乳糖玫瑰浆一盏。”
“好,你出来罢。”冰轮盯着她,字字叮咛:“这些天你要亲身守在这里,寸步不成暂离,凡服侍的嬷嬷女官,以及太病院诸人,皆供你使唤,御药局及御药房的统统药材,皆尽你所用,你要细心关照顾问宸太妃的伤势,保她安然无事,晓得了么?”
冰轮缓缓起家,站在那边游移了好久,终是掀起了帘子。
冰轮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将她放开,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冰轮寒着脸道:“若再有报酬逆党讨情,便以同罪论处!你们都退下罢!”说着袍袖一拂,分开了大殿。
“哦?”
李茂内心一颤,硬着头皮道:“微臣无能,宸主子此时昏倒未醒,可否醒来,微臣。。。微臣实无掌控,唯有在内心虔诚祷告,祈求彼苍赐福庇佑,但。。。。。。。”
冰轮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跪着的诸人,冷冷的道:“于剑锋身为铁卫总管,护驾不力,本日起免除总管一职,待此事一了,立即出京,去西晏山保卫广乐行宫。”
于剑锋不敢发一语,磕了三个响头,道:“谢太后恩情。”
冰轮听了此言,垂下目光冷静深思,半晌道:“若我弄来这百珍续命膏,你能确保她伤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