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便没了闲情逸致去留意了,这定云侯夫人是都城炙手可热的新贵,加上本来就有的好分缘,天然是有好些人过来套近乎,她应酬得应接不暇,本来她想找太傅夫人套套近乎为余慧瑶再添几句美言,这下也落了空。
赵黛云这才细心看清了宁珞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原觉得在西北呆了这么长时候,风沙骄阳,酷寒盛暑,这宁珞的肌肤说不得被培植得不成样了,却没想到,面前的宁珞仍然白净柔滑,和畴前在京中的青涩比拟,端倪间倒是更添了几分已婚妇人的旖旎之色。
宁珞惊诧,正要笑着问为何,却见陈氏硬生生地挤入了她和四叶之间,她的神情狰狞,扬起手来便朝着宁珞抡起了手掌,口中骂道:“你这贱妇,竟然晓得殿下被人下毒也不吱声,枉殿下待你丈夫如同亲弟,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宁珞和陈氏隔了两个坐次,清楚地能够瞧见她蕉萃的神情和肥胖的身形,本来标致的五官早已失了神情,看上去比畴前老了一轮,令人扼腕。
好不轻易送走了两拨人,小安子和四叶趁机为她布菜斟酒,她得了个余暇,朝着四下张望了起来,只见长官那边传来一阵欢笑声,正有好几位夫人围在徐淑妃和赵黛云面前,这二人一个是当今的宠妃,八面小巧,一个是将来储君的王妃,拍马阿谀套近乎的人络绎不断。
徐淑妃的神采变了变,中间的人也窃保私语了起来,目光自但是然地便落在了宁珞身上。
围观的世人散了开来,只见赵黛云靠在软垫上神采不太好,强笑着道:“无事,只是有些腹痛罢了……”
定了定神,宁珞凑到了赵黛云耳畔,抬高了声音却笑语如刀:“王妃过虑了,我家七姐天然不敢来掠你的锋芒,只是瑞王殿下龙章凤姿,惹人追慕是免不了的,这后宅丰盈、子嗣延绵必不成少。姐姐可要谨慎,狡兔死喽啰烹,到时候别给别人做了嫁衣裳才好。”
一旁的婢女见徐淑妃过来了,便嚷嚷了起来:“王妃你老是如许心善,可心善被人欺,要不是方才有人拽着你说了那些气人的话,你能被气得腹痛吗?”
情面冷暖,可见一斑。
陈氏的眼神有些古怪,亮的有些瘆人,她站了起来,挤出了一丝热切的笑意,绕过桌案到了朝着宁珞徐行走来:“东西我瞧见了,只是可不敢用……”
宁珞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特地奉上了一些从西北带过来的特产,上好的貂皮大氅、特制的鹿茸和虎骨,算是他们的一片情意。
这宫宴的菜品固然丰厚,可来得了这里的人都是贵不成言,天然不是纯真为了品菜看戏而来,和这全都城最有权势最为繁华的内宅夫人一起相互攀攀友情才是闲事,甚么后代婚事、甚么秘闻八卦,向来都是拉拢情面的妙手腕。因而乎,厅内大师敬酒谈笑,氛围跟着各种妙语垂垂热火朝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