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闻言,了然点头。
江绪潜入寺中调查,因轻敌入彀,负伤藏于配房。不巧,恰是明檀换衣的那间配房。
不过厥后她从裴氏处模糊得知,寒烟寺此番遭难并非不测,而是上头着意清理――寒烟寺有些和尚,仿佛闹了甚么见不得人的活动。
她拿礼法这通堵人,背面又用心磨蹭换衣,为他争夺到了极其紧急的一刻。也就是这一刻,他疗伤规复至五成内力,顺利分开了寒烟寺。
彼时她正值豆蔻之年,踏青节与京中闺秀一道,去寒烟寺寻春赏花。
江绪沉默,他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然其中艰险,倒是千言万语都难以道尽。
明檀恍然,立马便想起了哥哥所说的此玉极其坚固。可夫君竟经历过如此惊险之事,她后怕道:“如此说来,那玉确切是救了夫君一命,幸亏夫君没事。”
可这事儿到处透着古怪,说是山火,也没传闻哪座山烧秃了,独独烧了座禅寺,且寺众只死伤了一小部分,其他都已被转移至其他禅寺。
也不记得当时是谁家蜜斯俄然要放鹞子了,风将鹞子吹得高而远,那蜜斯追着往前,眼睛不重视,脚上不留意,竟在她的淡色裙摆上踩了好几个足迹。
诸般相联,再加上坊间极偶尔的隐晦传闻,明檀模糊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寒烟寺里头,怕是有荒淫假僧,所谓的求子灵验,不过是相胁索欢罢了。
外头寺僧面面相觑,查人之事本不好张扬,几经思忖,还是没往里强闯,先去查了别的处所。
她将换下的外套搭在屏风上头,珠光熠熠的禁步也随便搭着。不知怎的,禁步上头忽地掉下块玄色小玉牌,声音清脆,清楚入耳。
当时明檀与梁子宣定着亲,没见过甚么世面,对这门婚事非常中意。
“哥哥,这是何物?”她将其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并不透光。
明檀堕入回想,寂静了半晌,江绪忽问:“在想甚么?”
明檀弯唇,接过锦盒,翻开看了眼。
哥哥既这般说,那许是有吧,如许一来,今早见到夫君那块玉石感觉非常眼熟,也能解释得通了。
“哥哥说,他畴前也送过我一块,难怪我本日见到你那块玉石颇觉眼熟。不过也不晓得哥哥在想甚么,这黑乎乎的,竟拿给我做金饰,谁家女人会用甚么黑乎乎的玉石做金饰,哥哥他也太不懂女人……”
少男少女正初识慕艾,对姻缘一事有些懵懂的热中,故不辞劳苦,也非要出城去寒烟寺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