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衙离看戏的灵雨河很近,一起上,知府夫人还和她细细分辩了番这灵雨河的来源,约莫就是些求雨很灵因此得名的鬼奇异事,明檀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并不是很感兴趣。
灵州高低的处所长官也多与宿家勾连,没有勾连且不肯有所勾连的,总会因各种来由死于非命。
明檀往楼下望去,掌柜的非常硬气,让人拦着,不付账不准出门。
早晨,知府操心安排了一番,聘请江绪与舒景然去仙泉坊,为二人拂尘洗尘。
待到台上一出《春江花月夜》唱至序幕,明檀忽地瞥见的远处那片灯火之上冒出了簇簇青烟。
到了泉城,江绪不筹算持续低调,在城门查验处便亮了身份。
“下官不敢!”
说着,还将离京前找封太医偷偷要的解毒丸塞给了他,小声道:“夫君若感觉有甚么不舒畅的就吃上一丸,这是我找封太医要的,可解数种平常的迷药毒药。”
知府夫人安排看戏的画舫非常宽广,上头八仙桌早已摆了精美的果盘点心,河面夜风习习,船行至离河稍有段间隔的处所就停了下来,不远处的戏台,伶人也粉墨退场。
离得远,他们看不清,知府夫人叮咛个小厮划划子往那头去检察,那划子划至半途便仓猝折返,小厮冲画舫上头喊道:“夫人,走水了!那,那头走水了!”
“本王行事,还需先奉告知府大人么。”江绪负手,不觉得意道。
知府腿都快软了,他是晓得这阎王爷要来,但没想到人家会直接亮身份啊,前头那么多处所这阎王爷不都是安温馨静住堆栈么,为何一到泉城就找上了他?他又不是宿家人!
这又是他们那处的甚么新奇节目不成?
明檀四周张望了下。
明檀沉浸在方知此事的震惊当中,诚恳点了下头。点完她反应过来,又立马点头,强装平静道:“有夫君在,阿檀不怕,有甚么好怕的。”
明檀心中愈发忐忑。
“是。”
“……”
那吃白食的见状,对劲洋洋地捞起桌上半只油亮烧鸡,大摇大摆出了酒楼,掌柜的竟也没让人拦。
这年初吃白食还带这么放肆的?
……?
倒是知府家二蜜斯的话头引得成心机些:“王妃娘娘,您可传闻过我们灵州的一百八十舫?瞧,那头一片亮的处所便是我们灵州的一百八十舫了,王爷与爹爹他们去的仙泉坊是靠右的那一片。”
明檀此前从未离京,只知灵州海贸发财,经济富强,且多出美人。听闻历朝采选,灵州送入都城的女子都比旁处要多很多,前朝继后、现在的宿太后也是灵州人士。
可现在她更惊骇的明显是宿家对他倒霉,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在人家地盘上,若他要办的差事触及人家好处,那再是本事,也不免凶恶。
“可夫君去那仙泉坊――”
江绪出门前,明檀忍不住干脆叮咛道:“夫君酒量虽好,但方至灵州,还是要少饮些酒,万事多加留意才是。”
好吧,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怕,若她一道出行他还能顺道捎个女子回府,那回到上京她也是不消做人了。
晌午,车马停在灵州西南一座小镇,一行人在镇上找了家酒楼歇脚用膳。
“……?”
只不过明檀警戒,甚么都不敢碰,入口必试毒,器具边沿也不放过,床褥安排亦要着人细心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