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三堂会审变成了临时议亲,那堆了满院子的东西还真如沈长瑞所说成了“聘礼”。
沈长瑞和沈月婵互哼了声。
“有甚么不好写的?”
“那太好了。”邹氏一鼓掌,“不必换了,如许恰好!”
邹氏笑盈盈地松开手,扭头朝着沈忠康说道:“父亲,长垣可贵碰到这般知心的人,他也该结婚了,我和大爷都感觉长公主很好,您说呢?”
沈长瑞鼓囊着脸:“我晓得了大哥。”
沈月婵推了他一下,上前就挽着薛诺胳膊:“谁叫你那么蠢,还美意义问阿诺要银子?”
见满屋子望过来的视野,身边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抬眼看着他,烛光摇摆时,那泛着笑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沈长林有些无法地上前,这两人真是放在一起就互掐,没个消停,他瞧了眼夜色说道:“大哥还在父亲那边,外头天冷,不如先回弗林院吧,有甚么归去再说。”
“我不会毁了沈却在乎的天下,也不会拉着他跟我一起遗臭万年。”
瞧着满脸堆笑的邹氏,一旁宗子捂着腰黑着脸,再见薛诺从袖中取出来放在手中写好的婚书。
她又不傻,怎会叫他们晓得不该晓得的隐蔽。
外头金风过来,领着抱朴和姜成他们抱着畴前院取来的东西,薛诺让人出去就朝着沈长瑞他们招手:“快过来,看我给你们带的礼品。”
沈忠康定定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少女,不似刚入京时肥胖落魄,也不似当初滑头哑忍,不需埋没以后,她眉眼间是与她母亲一样的摄人锋芒,“当初初见你时,我就该将你赶出沈家的。”
“你说甚么?”沈却看他。
到了嘴边的话因腰间疼痛诡异断掉,他脸上一扭曲,对着笑盈盈的邹氏说道,“总要再商讨一……”
沈长林让人上了茶水滴心,几人就围坐在茶馆桌前,哪怕好久未见也没太多隔阂。
沈正天哪肯同意,只感觉这事荒诞的很:“不可,议亲的事哪能这么随便,何况与皇家的婚书哪那么轻易好写……”
“长公主既能亲口提出,那婚事便是她本身做主,她既无父母婚书自当沈家来出,由父亲执笔就好,至于长公主这边,转头让大长公主以她长辈之名添上一笔就行了。”
这老爷子是多聪明的人,哪怕不知她身份时,也能一眼看破当初漕运私盐之事上她插手的陈迹。
……
薛诺见本来闹腾腾的几人见了沈却变得跟鹌鹑似的,束手束脚站在一旁,沈却训着几人跟训自家儿子似的。
沈忠康只能看向沈却:“长垣,你呢?”
薛诺含笑:“多谢。”
“小白过些日子就要跟着白老爷子回朔康了,我也好久未见长瑞他们,去寻他们说说话。”
“二哥本就聪明,之前是因为二婶他们左了性子,厥后出了那档子事情受了经验,又去了云麓书院开了眼界,现在性子变了很多也很好相处。”
她伸手拍了沈却一下:“行了,长林、长瑞他们都是懂事的,不过是自家人闲话几句,也没说甚么要紧的。”
唔——
沈长瑞几个被沈老爷子他们赶走却没分开,薛诺一出前厅就瞧见沈长瑞趴着转角边的青石墙面朝着这边张望,中间沈长林和沈月婵他们都在。
他曾想过二人的婚事,也曾与她提起过好几次,可每一次薛诺都未曾直面回应,哪怕就在之前从大长公主府在返来时,她也半句都没提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