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此,而何尝往也……”
见绍玉面色严峻,他方打岔道:
思及此处,绍玉一时豁然,前些日子的愁苦,也只付之一笑。
他不敢怠慢,只抱拳道:
“那一年,我也就是他这个年纪!东坡先生与朋友喝酒赋诗,许是吃醉了酒,不觉将这篇《前赤壁赋》念了很多回。我当时顺耳听来,也就记下了。不想一记,就是这么多年。”
他叹一口气,接着道:
他指向小童,接着道:
梢公一时不知所措,一手扶着橹,一手要去扶绍玉。
他又缓缓坐下,靠上船舱。手边一把杜鹃,是他自家中带来,以做佐酒装点。诚如他信中所言,艳红似血,盈盈敬爱。
“大夫人这是何必呢?”
游船安稳,喝酒作乐自是极好的去处,可不免淡了游湖意趣。畴前绍玉总想,偏要摇摆不平的才好,奇绝妙处,断非游船可比。
小童见惯了江上风波,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绍玉见他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摇橹的梢公,亦跟着发笑。
如果畴前,绍玉岂会为如许的事心境难平?那是陈酿那书白痴无能出来的!
小舟随波闲逛,与畴前在汴京常乘的游船分歧。
这日,他雇了方小舟,背却父母家人,自往赤壁去。
她这才松了半口气。
她一把拉起环月,带上三个丫头,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畴前,苏东坡亦是被贬黄州,景象感念之处,倒与王家无异。他曾作下词赋几章,若搁在畴昔,绍玉只道拈酸矫情。当今读来,才觉出其间意味。
待周嬷嬷去后,朱夫人遣了世人,只单独坐在案头。
可光阴一长,雇舟的回数多了,他与这小童也垂垂熟络起来。赶上心境好的时候,绍玉也能打趣打趣几句。只道黄州偏僻,情面朴素,也就不再计算文不高雅之事了。
他转头看向那把杜鹃,徒然叹了口气。纵使豁然,有些东西,却还是不能等闲放下的。
绍玉恭敬道:
“小郎君刚才念的,但是东坡居士的《前赤壁赋》?”
到这等地步,绍玉方才明白,有游船时,小舟是意趣;现在乘不上游船,座下这方小舟,便成了无可何如。
前人如是,又何况乎本身?
朱夫人只朝她摆摆手,弱声道:
这恰是苏东坡《前赤壁赋》的句子。
见着七娘的背影渐行渐远,朱夫人长长叹了口气。
“小郎君言重了!”梢公道,“不过是个餬口的活计,畴前渡他,现在渡你,又有何分歧?”
梢公放慢摇橹的速率,一时回想起那夜。
梢公忙着摇橹泊岸,一面道:
七娘正气在头上,那里顾得这很多?
梢公笑起来,惨白的髯毛亦跟着颤,只道:
小童一时有些烦恼,只挠着头,蹙眉道:
小童见他不说话,心下猎奇,追着问: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母女,朱夫人再活力,又哪能真不管七娘呢?
绍玉倚在船头,看了眼小童煨酒,又望向奔腾的江水,嘴里喃喃念叨:
似这等千古风骚人物,现在周郎安在?东坡安在?
听他言语,绍玉心中一番感慨,油但是生。他遂起家,朝那梢公作了一揖。
初入黄州时,王家的船路过赤壁。